那毕竟是逃学,是离家出走!哪怕顽皮如陆越,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就算原将军平日里再宠女儿,遇到这种事情也没留手。
这么一想,他平时挨打也不冤枉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看见原家送来的饭菜里没有杏仁酥,陆越就更同情了。
“妙妙妹妹,我把我的点心分你吧。”陆越说。
妙妙摇头,说:“不行,我在受罚。”她说了自己要遭受的好几个惩罚。
陆越同情极了:“那你的受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得等我爷爷伤好。”
“你爷爷还受伤了?”陆越更同情了:“以前我爷爷受了伤,养了好几个月,这也太久了。”
他又觉得他爹对他挺好的,以前他闯了祸,打一顿就完了,也不用遭受那么多的折磨。
“这是应该的。”毕竟是她让爷爷受伤的。
“妙妙妹妹,我教你……哎呀!”陆越捂住脑袋:“唐月姝,你干嘛打我?”
唐月姝没好气地道:“你别教了,妙妙妹妹都被你教坏了。”
“这怎么是我教坏的呢?”陆越不服气地道:“我以前从来不逃学呢!”
唐月姝也不服气地说:“难道还是跟我学的吗?”
陆越:“……”
他们三个里头,就数唐月姝最规矩,最好学了。
陆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教就不教了……”
妙妙对于自己的惩罚没有一点排斥,唯独繁重的功课让她有些苦恼。
学堂里的功课本身就不少,翻倍之后就更多了,妙妙的书袋沉甸甸的,装满了今天回去要做的功课。爹爹说要亲自检查,梦里的小哥哥也会监督她,妙妙一点也不能松懈。
但当妙妙背着重重的书袋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她又马上把繁重的功课抛到了脑后。
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妙妙在家里见到二当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急急忙忙跑过去,见只有二当家一个人,才好奇地问:“二当家表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能进京城吗?”
“原将军想办法把我带进来的。”二当家温和地说着,又递给了妙妙一大包东西。
东西用一块兽皮包着,从外面也看不出什么来,妙妙好奇地接过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一包肉干。
“是山上的那些人要我带给你的。”二当家说:“我们山上什么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妙妙恍然大悟,她想起什么,连忙道:“二当家表哥,你等我一下!”
妙妙把重重的书袋放下,赶紧跑了出去。
她去娘亲的房间里,把自己存放银钱的箱子拖了出来,然后去找了管家伯伯。妙妙答应了那些山匪,要给他们送东西补偿,昨天被爹爹几巴掌打忘了,这会儿她可想起来了。
妙妙费劲地拖着箱子,大黄帮她一路拱着推着,等找到管家时,一人一狗都累得气喘吁吁,妙妙郑重地叮嘱:“伯伯,一定要多买点!”
管家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但怎么能花他们小姐的钱呢?
都不动用妙妙的小金库,管家早就得了吩咐,让人采买好了。
东西备了一车,什么都有,种类齐全,妙妙检查一番,一点也挑不出错来。
二当家下山来是为了商量自己家的旧仇,天黑城门落下前就要赶回去,连吃一顿晚饭的机会都没有。妙妙只好站在门口与他挥手告别,看着他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夜里头,妙妙做完了加倍的功课,去看望了躺在床上休养的爷爷,磨磨蹭蹭着却不肯睡觉。原定野给她念了好几遍的睡前故事,还见她不肯闭上眼睛,才无奈地把话本放下:“今天你不想和太子一起玩了吗?”
“爹爹。”妙妙拉下被子,露出乖巧白净的小脸蛋,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山上的那些山匪们,会被抓到大牢里去吗?”
原定野没答:“这和你没关系。”
“爹爹,你可不可以不抓他们?”妙妙想了想,说:“你要是答应我,我就把那些肉干分你一半。”
原定野哭笑不得。
山匪们送的肉干是自己做的,用的是自己打的猎物,烹制的手法也不算厉害,吃起来也没有府中御厨做的香,连现在被御厨养刁了舌头的大黄都只是闻闻就走了。也就只有妙妙把它当做宝贝,还藏进了娘亲的房间里。
那些山匪们他另有打算,解决了尚家的事情之后,尚家的小子也不会让那些人继续当山匪。但现在事情还没解决,一切都要小心,还不能和妙妙提。
见爹爹不为所动,妙妙又纠结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可以贿赂你吗?”
原定野顿了顿:“贿赂?”
“是呀。”
妙妙爬了起来,跑到娘亲的房间里,吭哧吭哧地把自己的小箱子又搬了出来。管家伯伯不要,于是妙妙又把它搬回来了。
她费劲地把箱子拖到了爹爹的面前,盖子一掀,里面珠光宝气,在烛火摇曳中,险些晃花了原定野的眼睛。
家里人给的零花,皇上的赏赐,年节时得到的好东西,全在里头了。
妙妙扶着箱子,底气都足了一些,她昂起小脑袋,不太熟练地说:“爹爹,我把这些都给你,你放过那些山匪吧?”
原定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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