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不留一点肉渣,七八个少年很快把猪头肉饭吃光,整个吃饭的过程,光听见叮呤的碗筷碰撞声。
大哥的同学,吴大城原本想打五折,只收个本钱。
这种破坏价格市场的行为,被吴静香立刻制止了,而外送了他们一人一大碗粥。
爹娘来小镇摆摊子,吴文清十分支持,他以前总在先生家吃饭,不是自己家,还是有一道天然的隔阂。
现在的他终于有借口,不用再去先生家。
念及此吴文清愉快地提起手中的筷子,不得不说自家妹子做这猪头肉的一觉。
刚才怎么没有瞧见妹妹?
他眼睛扫向四周,发现自家的妹子此时正跟一位俊美无双的少年郎交谈,两人言笑晏晏,共同玩赏着某只小狗。
吴文清:
卧·槽!
我家傻妹清醒后,无师自通居然学会自己勾搭美少年了!
家里的大白菜学会拱猪了。
“吴姑娘,这只小狗的外伤,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你所说的针线缝制法,我也用羊肠缝合。”
许凌霄和煦地笑容对着吴静香。
“这针线缝合法,姑娘你从哪里得知的?”
许凌霄眼里埋不住的火热。
“额……
我忘了,许是瞧见人用过。”
“吴姑娘此法有大用,你快想想是见哪位大医,什么样子,家住何方?”
许凌霄激动地上前一步抓住吴静香的双手,“摆脱吴姑娘你一定要想起来。
如果此法得以实用、推广,世上便少了许多人因外伤救治不当而死亡之人。
特别是边关许多保家卫国的战士,有了此法,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将他们救助,减少伤亡。”
“你弄疼我了。”
吴静香甩开紧抓的某人,甩甩手腕说道,“现在你不是已经会了,推广出去,不是照样可以济世救人。”
mmp!!给你治个狼,你都能瞧出这么弯弯绕绕,前世一个简单的外科缝合。
“许某怎么觊觎他人之法,吴姑娘你如此看许某!”
少年羞愤,满脸通红,转身便朝着桂仁堂回走。
吴静香:
“……”
我说错什么了,立马翻脸走了。
他们家的卤肉饭刚开门大吉,不能被赶走。
“许公子等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吴静香追了上去,匆忙之中拉住少年的茭白宽阔的衣袖,“我没说许公子是那宵小之辈。
只是此法是我师父传授我的。”
“这里人多口杂,我们进里边慢慢说。”
吴静香压低了声音。
许凌霄点头,如此独门之法确实不宜在大庭广众喧闹中说出,便领着人进了桂仁堂的内堂。
“许公子你可知我原本天生痴傻,幸得师父垂怜,前一个月才堪堪好转。”
吴静香缓缓地瞎编着故事。
许凌霄颔首,他曾听李大夫说过,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疑难杂症的特案。
难道是她师父救治好她的?
这么说来她师父定是一个神医。
医治痴傻之人,他的祖父医术被封为御医,也没有此本事。
“我师父家住白玉京。
许公子可知白玉京是何地?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白玉京是仙人之境?
你师父是仙人?”
许凌霄不可置信地望着吴静香说道。
“嗯,还望公子替我保密。
师父偶尔入我梦,传授一些道理与我。
其实我与师父也从没有见过面。
不能侍奉师父左右,不能报答师父的再造之恩,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
吴静香念此,划过几滴泪痕,想起再也回不去的前世,她的家人、朋友,再也不能见面,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姑娘……”
许凌霄措手不及,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在她面前恣意哭过,毫不在意自己的妆容。
他只好将手中的绢子递过去。
这位吴姑娘倒是一个性情中人。
一个敢递,一个也敢接,丝毫不知男女通用一条手绢意味着什么。
吴静香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平复心境之后,才继续说道:
“师傅曾说过,他所创之法,为的便是济世救人,惠及世人。
如果每项医术都敝帚自珍,讲求门派之别,他一个人就算医术再高,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又救得几人。
如果将他的医术普及世人,天下的医者,学个六七分,一年下来也比他救助的人多。”
“善!
大善,吴姑娘你师父乃大善之人。
我们的许多医术就因为这样失传了许多,许多孤本如今根本找不着。”
许凌霄感叹。
“许公子,这缝合之术,最好和麻醉剂一起使用。
缝合之时,肌肤之痛,定是许多常人不能够承受的,如果此时有一种药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使人感觉不到疼痛,最好不过。”
“吴姑娘说的可是传说的麻沸散!”
声音高亢,许凌霄俊脸上嫣红,不由自主地上前,与吴静香对视,瞧她欺骗与否。
“碰!”
骤然他的脸上实实在在挨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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