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香拿起餐刀,轻轻在鸭腹中一划,里面露出一只清香的全鸡。
“鸭中套鸡,新奇!”
赵城佑大笑道,“这鸡的肚子似乎还有别的料。”
“我来看看!”
吴大城立即动手,想要撮破鸡肚,一探究竟。
“爹,我们先吃鸭子。”
吴静香连忙阻止,若被爹爹破坏,套四宝层层递进的味道就要被毁了。
“咦,竟然没有鸭骨。”
“酥软可口,完全没有一丝油腻,丫头的厨艺堪比醉仙楼的大厨。”
“嫂子,不是我吹,醉仙楼里的大厨用的就是我闺女研究出来的配方。”
“侄女还有这等本事,看来以后我有口福了。”
……
剔骨,火候是这道菜最难的部分。
整只鸡、鸭出骨,又不能破坏其完整性,一般的刀工都很难完成。
自从她力气变大之后,对力气、刀工的掌握程度更上一层楼,她才敢霍霍下手。
旺火蒸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里面的肉质早已酥烂,一撮就破,香酥可口。
时间过短,则外熟里生,过长则肉质柴硬。
“哦!
好像是鸽子!
鸽子!”
在吴静香回想套四宝“艰苦”的制作过程,战斗力十足的吃货,已经开始扒拉鸡肉了。
鸡很快被蚕食,鸽子完整的暴露。
鸽子体积较小,众人一人一口,很快也瓜分完毕。
最后一只较小的鹌鹑也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它肚里包裹的海参、干贝、冬菇、火腿最终暴露。
唇齿留香,清汤也一点不剩。
“大伯,你之前那番作为,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
饭后,在院落里散步消食,吴静香忍不住询问道。
她身边的男子,眉宇与爹爹又五六分相似,但轮廓更为刚毅,透着肃杀果断。
高大威猛的身影,举手间杀伐之气四射,后背宽阔,臂膀强劲有力,让人十分安全信服,似乎有他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几个小杂碎而已,能有什么大事!
他们最多搞搞朝堂告状,哭嘤嘤的妇人招数,大不了我赔他们几个石头。”
赵城佑说道,“我们赤炎还没有穷到赔不起几块石头。”
“有我在!
定不会让外人欺了你们兄妹。”
赵城佑大喝道,而后又十分嫌弃地数落了,“你爹爹就是个怂货!
遇事只会逃,除了告状,啥都不会,真丢我们赵家的脸面。”
大伯,威武霸气!
之前受憋气,一扫而空。
“文清,你这身子跟白斩鸡似的,身上没有二两肉,跟你两个堂哥差太远了。”
赵城佑对着吴文清嫌弃道,“二弟太不会养娃了!
明儿下我军中,操练几个月,再遇到被人栽脏,也能徒手反击。
不会再像个傻子一样,一点也没有察觉。”
没有想到,一直被夸赞的别人家孩子的大哥,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大伯,明日我还要上衙。”
“一个受气的小芝麻官,整日干些家长里短的活儿,丢了也罢,回事来我军中操练一顿。
我赵家男儿岂能十个温柔书生,说出去我魏武侯府的脸面往哪儿。
你这些年就是被你爹这个二货给耽误了!”
从五品的官职,在大伯嘴里居然跟那些居委会大妈没啥两样。
大伯真是神人!
若吴静香不是女孩子,怕也会被他丢至军中好好操练一番,脱胎换骨。
临别之时,赵城佑夫妻邀请他们几个有空到将军府坐坐。
在赵城佑被封为赤炎将军之时,他们一家早就从魏武侯府搬出了另住他所。
在家门口刚要转身回府之时,一辆古香的马车停在他家门口,里面走出一个俊美的男子,面如冠玉,墨黑的孔雀纹锦织锦蟒袍,腰间系着祥云图案纹金带,流水般的长发,身形颀长。
原本粗俗地食盒,在他手中却像跟精美的暗箱。
“王爷?”
大晚上的他怎么来了?
处于礼貌吴静香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
“嗯。”
姬寒寻轻哼,眉眼间的喜悦之情怎么也掩藏不住。
“食盒。”
姬寒寻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吴静香。
“王爷你日理万机,不必亲自跑一趟,这等小事,明日随便派一个小厮过来即可。”
吴静香接过食盒。
为了答谢前日姬寒寻的帮忙,套四宝多做了一锅,特地趁热给姬寒寻送去。
不知为何,今日姬寒寻的态度有些奇怪。
前几日废话连篇,今日惜字如金,难道他的病好了一些吗?
“想着无事,也就过来了。”
姬寒寻说道,“今日皇兄恰好来府,他似乎很不满,你没有做他的那份。”
恢复面瘫的姬寒寻,内心却疯狂的后悔,早知道他今日就不请皇兄登门,不然整锅套四宝都是他的!
他的!“谢谢王爷提醒。”
吴静香答谢道。
鬼王难道担忧她得罪了齐皇,特别过来通风报信,让她明日赶紧做一锅进宫谢罪。
因为恼怒齐皇,阻断她对偷盗案的深查,一贯一式三份,今日却没有做宫里头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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