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殊及时打住了孩子的辍学幻想,表示等赶上进度,能听懂学校老师上课的时候就要回去过集体生活。
即便工作再忙,他也会偶尔看着冬生写作业,还会定期考试测验掌握程度。
看着坐在桌前仔细地给自己定考试目标的人,冬生敛了敛黑眸,犹豫着说出疑惑很久的事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我是利益至上的商人,你总得让我看到些回报吧?”
靳殊边调侃着,边翻动两下成绩单,然后随手夹进了文件夹里。“还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冬生向前凑了两步,看到他的文件夹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诗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你不是喜欢这句诗吗?”靳殊用钢笔圈出一个深字,“给你做名字。”
福深?
冬生小声嘟囔着:“有点难听。”
靳殊笑笑,纠正道:“靳深。”
冬生一怔。
自己被孤立原因、打架的由头、原来这些他都知道。喃声说:“……这听着像你儿子似的。”
“想得倒多,我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靳殊向后倚身,双手十指合拢在一起,眼神清明地看过去。
“自己想好了,你跟了我的姓,以后什么事都要受我管着,身上那些坏毛病,我说不能有的,你就得改。”
说完,话锋又缓和了些,“当然,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们都可以商量。”
少年扬了扬眼尾,“你还能管我一辈子?”
“当然不能。”靳殊坦言:“就管到你能独当一面,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靳深在搬进靳家的小半个月后,才第一次见到靳晨。
那天下午,他完成了靳殊留的额外任务,推开书房,刚好撞见那人在陪着儿子搭积木。
才五六岁的孩子,长相精致得不像样子,毛茸茸的头发带一点点卷,晃荡着两条小腿伏在父亲的胸前。
靳殊原本环着他,看到靳深进门就收回了双臂,让动作看上去不那样亲昵。
这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老总身上,永远带着一种细致入微的体谅和关怀。
“爸爸?”小靳晨跪坐在长桌边,不满意地扯父亲裤角。
“腰疼,要不然你替我带他玩会儿。”靳殊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自然地支使靳深。
小孩儿顺着目光转向有点面生的哥哥,又回头看看了父亲,很好说话地摊手道:“我都可以,你们自己商量。”
靳深:“……”我还得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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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靳晨活泼好动,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偏偏他父亲又爱发明创造,所以家里经常会有闯祸现场。
靳深就曾亲眼见过他在书房里玩遥控飞机,操作失误,直接撞坏了靳殊搭建几天几夜的机器模型。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后,小家伙用懵懂的眼神看着满地狼藉。
这已经是本月的第四个了。
听见从厅里赶过来的脚步声,靳深眯了眯眼睛,抬下巴示意身边的“破坏达人”赶紧上楼避难去。
推门进来的靳总看着碎成一堆的零件,脸色不由得一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靳晨呢?”
“……没看见。”靳深心虚地偏了偏头,避免和他眼神直接接触。
靳殊拧眉,重新扫视了一圈,不大确定地问:“那,这是你撞的?”
“恩。”
“你现在敢在我书房里玩飞机了?”靳殊从来和颜悦色,这会儿微微上扬的语调已经表示着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靳深垂了垂眸,沉声道歉:“对不起。”
靳殊被气得不轻,却只动了动唇瓣,没再说什么。
“上次小晨被罚站在楼梯间半个小时……我可以双倍站。”靳深看他实在窝火,主动帮小孩儿顶罚。
靳殊也不多言,直接吩咐:“别给我干站着,带着你的单词书,背熟50个再回来。”
靳深沉声应承着,刚走出去,就在门边瞥见了回来承认错误的靳晨。
别……
一个字还没出口,书房里已经响起了清亮的正太声线。
“爸爸,这是我撞的。”
正蹲身在墙边摆弄零件的靳殊顿住,靳深只从背影也能察觉出他的怒气值在不断飙升。
果然,那人开口:“你也去站着。”
“深哥呢?”靳晨小声试探。
“他撒谎,先背一百个。”
早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年认命地闭了闭眼。
在靳深印象中,靳殊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过多地展示父爱,甚至给与他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和亲儿子一样的。
在靳晨沉迷马术的那段时间,靳殊在托斯卡纳建了座庄园马场,替儿子养了一群名种赛马。
而靳深却只对自由搏击感兴趣,靳殊就请最好的教练来教他,带靳晨骑马后,还不忘来陪他打拳。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靳深总是被教育得相当妥帖,但慢慢的,靳殊就打不过他了。
每每到这时,私人保镖就会自觉地站出来。
“我来吧,您下午还有工作,快休息会儿。孩子的精力旺盛着呢,两边都陪着,您也不嫌累。”
气质儒雅的Ai大佬边摘拳套,边开玩笑道:“都说养儿防老,双倍投入,回馈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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