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生们给激动的啊,围着兵哥打转。
但休息时间一结束,兵哥们散开喊:集合!
所有人就有气无力哀号着过去了。
没办法,比起兵哥们帅气的训练,他们做的就是枯燥的站军姿,跑步,急跑急停。比较好玩的是跳马,就是一个人在前头扶着膝盖弯腰站着,后面的人排队快速助跑过来按着这人的背跳过去。
按说很好玩但实际很枯燥的是军体拳。兵哥们都很诚实的说:二十天,你们能学半套就不错了。然后一招一式拆开教他们,一个招式学两天都不可能练熟,囫囵吞个的糊弄完就学下一招。
为了吸引大家的军训热qíng。班长在一开始跟他们说如果练得好,就在最后一天把他们拉到他们营地去,领他们参观一下,可以去打靶场哦。
立刻就有男生兴奋的叫:教官可以打靶吗?
班长是个二十一岁的兵哥,算是这群兵哥里最大的,剩下的小兵哥最大的十九,最小的才十六,叫大家围着他惊讶半天他怎么这么早就上军校了。
班长笑着说:可以让你们看看。也就是说摸枪就别想了。
大家兴奋不减的问:营地有狗吗?军犬!
就是!教官带我们去看看军犬吧!
班长看大家越闹越兴奋,脸一沉,气势很足的说:没有军犬。好了,各班带开准备跑步!
啊啊啊
大家一片哀号。
军训确实很苦,但也比想像中的有趣。而且每天下午四点就训练完了,然后一直到七点都是自由时间。食堂五点半开饭,也有同学出去外面吃。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唱歌。
听兵哥们说他们每天开饭前都要唱歌,所以军训的他们也有了这一项任务。
但是,音乐课在初二就结束的学生们早就过了唱集体歌的年纪了。
年轻的兵哥教官们在方队前大声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预备齐!唱!
底下学生们:
唱歌好耻,没人开口。
兵哥教官们立刻脸就气红了。
兵哥们比较容易生气,特别是在他们下命令而学生们没有听从的时候,都会气炸。可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兵哥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命令落空吧。
站在第一排的林美看到兵哥都气的发抖了。
别的班倒是有的唱起来了,兵哥就更生气了,一急乡音就露出来了:你们看看别的班都做到了!你们不觉得丢人吗?我要是你们就没脸见人了!
只是没唱歌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兵哥怒道:再来一次!如果这次再不唱,你们的晚饭就不用吃了!在这里站着!
别开玩笑好吗?我们不是你的兵啊。
这次兵哥领唱后,大家倒是稀稀拉拉的唱起来了。一首歌唱完,兵哥看样子是勉qiáng原谅他们了,说:解散。
学生们一哄而散,林美看到他们班的教官被他的班长叫去训了
晚上在食堂吃饭时就听到有人说:那人有病吧?还说让咱们站着不能吃饭?
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啊?
到了晚自习时,这种议论就更多了。可以说小兵哥的态度犯了众怒。林美觉得这个矛盾不可调和,兵哥们的观念就是命令就是一定要服从的,不服从命令就是大错。他是他们的教官,那他的命令当然就应该被无条件的执行。何况兵哥也年轻啊,年轻就气盛,被扫了面子,只怕明天他们的训练要受苦了。
但在学生看来,军训教官的威信还比不上林美这个班长,更别提老师们了。但老师们也没有敢罚学生们不许吃饭的。
第二天训练,兵哥教官的喝斥声就更大了,也不跟他们说笑了,抓到方队里有人说话就拉出去罚站。虽说都是站军姿,但罚站的人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同学和外班的人围观,这种耻度是bào表的。
大家的反对qíng绪越来越高了。
偏偏天气越来越热,终于有一天,一个女生在站军姿时吐了。
吐的那个女生在后面站,林美一开始不知道。她听到后面一声尖叫,张苗吐了!
教官还在前头喝斥:不许说话
林美直接出列跑到后头去,教官此时也跑过来了。
吐的张苗被两个女生架着,脸色苍白,地上是一摊没有消化的午饭。周围的人都避开了。
林美叫:周罄和huáng苓陪我去把张苗送到医务室,何棋,你带几个男生去食堂看能不能找些煤渣过来盖盖,把这个收拾了。
这时自然是使唤自已熟悉的人方便。
周罄和huáng苓赶紧过来接手扶着张苗,林美转头问:谁跟张苗一个寝室的?也过来一个跟着一起去。
于是又有一个女生过来。何棋已经叫了郑凯和另一个男生走了,张煦也想跟,何棋说:你留下管管纪律。他使了个眼色,看大家都不动了,也不说继续排方队,教官却气呼呼的。
林美也注意到了,她主动去找教官,柔声道:教官好,教官让大家休息下好不好?已经有人生病了,我看她有点像中暑。而且也要把地上给收拾gān净。
教官看神色是不太乐意,林美说:我们是一个集体,大家都希望能一起训练。现在有人生病,大家都很担心。等一会儿她没事了,我赶紧过来说一声,大家再接着训练好不好?就十分钟。
教官这才点点头说,那就十分钟。你赶紧送她去医务室吧。你是这个班的班长吧。
林美说:我是班长,我叫林美。那教官一会儿见。她给张煦做了个手势让他看着摊,张煦点头表示明白。
周罄和huáng苓等人已经把张苗扶远了,她赶过去看了眼张苗说:你们带她去医务室,我去找赵老师。
张苗同寝室的杨柑说:就是!跟赵老师说说!这人太过分了!这几天虽说军训的qiáng度没有加qiáng多少,但教官的心qíng已经影响到大家了。教官变得严厉和不好说话,大家的抵触qíng绪也在积压,这就让大家做训练时的都心不甘qíng不愿,无意识之间训练就更不好熬了。再加上天气的缘故。
林美让她们送张苗去过医务室后直接送她回寝室,如果严重就给她家里打电话。
赵老师就在办公室,他是个老烟枪,旁边的玻璃罐头瓶接了半瓶水当烟缸,里面塞满烟头。林美进去一看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就悄悄过去喊了声:赵老师。
赵老师抬头一看,顺手把烟按了,林美什么事?
天气太热了,有女生生病送医务室了。林美说。
赵老师站起来拿钥匙锁抽屉:严重吗?
林美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说:还不知道,看着还行吧。
站在走廊上,赵老师眯着眼睛往cao场那边望,隔着一排高大的大叶杨树,可以清楚的看到军训的方队中缺了一块。
那就是咱班吧?他指着问。
是。现在解散了,有人突然生病,大家都很担心。教官也有些紧张。林美说。
赵老师带着林美下楼直接往cao场去,这让原本打算过来说动赵老师去给教官求qíng,放低军训要求的林美怀疑:赵老师不等她说出口就猜到了她的来意。而且已经准备去做了。
果然,赵老师到了cao场先去找了军训的班长,然后林美就看到他们的教官被他们班长喊去了。
她走到张苗吐脏的那一块,何棋和郑凯正和几个男生把煤渣踩碎后铺上去铲gān净。
何棋扶着簸箕,看到赵老师问林美:你把赵老师叫来了?
林美点头:幸好赵老师在啊。赵老师要是不在学校,她只能等晚自习再找老师说了.
赵老师跟那个班长说话,教官气奋的说了两句什么,虽然声音很大但是没听清,然后赵老师呵呵笑着又说了两句什么,回头冲林美勾手:林美过来!
林美赶紧跑过去,堆着一脸的笑。
赵老师拍着林美的肩说,这是我们的班委做的不好。
林美马上低头说:是,是我没有注意到同学身体不好。
赵老师没想到林美这么上道,指着教官说,给你们教官道个歉。
林美转头对教官:教官对不起。其实我们特别崇拜你,觉得你特别帅气。不过大家平时体育锻炼得不够,一时体力跟不上,给您添麻烦了。
赵老师大力拍着林美哈哈笑,觉得这孩子真是有意思。
教官看脸色是已经没哄的不生气了,不过还是嘴贱的来了句:是你们太娇气了,我们那边的女兵还半夜去守尸呢,也没有说怎么样。
林美只好装羞涩了,低头不语jiāo棒给赵老师。心里倒是挺同qíng女兵的,女兵真的要半夜守尸?真尸体假尸体?
赵老师继续拍林美:以后再唱歌,班委要带头唱,起个好头,也配合下教官嘛。
林美:是。
跟教官和他的班长jiāo涉完毕,赵老师又慰问了下同学们,说今天下午就不用训练了,离家近的可以回趟家,想洗澡的去洗个澡,这会儿肯定没人!一番抚慰之后,同学们的qíng绪也好转了,一哄而散后,赵老师对林美说:你去看看张苗严不严重,要不要回家。然后给我个信,我在办公室等着。
林美今天下午算是跑够了。她先去医务室,张苗已经走了,医务室的女老师说:不严重,有点脱水。回去多喝点汤,补补水就行了。
她再跑回寝室。
寝室走廊上空无一人,几乎所有的屋子都锁着门。张苗的寝室是219,进去后看到她已经躺在chuáng上了,杨柑在照顾她。林美放轻脚步进去,问杨柑:严重吗?要不要给她家里打个电话?赵老师说她能回家了。
张苗没睡着,听到睁眼看林美,沙哑道:赵老师知道了?
林美点头说:赵老师很担心你,问你需不需要回家?
张苗犹豫了下点点头。
林美就说:那行,我去给赵老师说,看你是补个假条还是怎么办。反正军训就剩下不到一周了,你打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吧?
张苗坚qiáng的自己坐起来说:我自己坐公jiāo回去就行了。
看起来已经病得不重了。
张苗收拾了个小包,拿着杨柑给她的话梅,含着话梅跟林美去找赵老师了。
赵老师很温柔的让张苗坐下,问了两句:确实坚持不了了?那就先回家歇着吧。等军训结束再来上课。你这身体也确实不行啊,大家都没病,你病了。要注意一下。好了,一会儿写个假条jiāo给林美就走吧。
到教室,林美找纸让张苗写了个假条再送她去校门口。
这事就这么完了。
从那以后,一班的军训qiáng度降低了不少。每天上午和下午各站一小时就行了,其他如跑步之类的都不用做了。军体拳也是随你爱学不学,对着愿意跟他学军体拳的学生,教官都特别和颜悦色的教,认认真真的手把手帮他们纠正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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