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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房那边暂且不提,单说正院这头,等王妃闻讯赶来之时,王爷已经哭成了一条傻狗。
    “娘啊娘啊娘!”只会哭着喊娘了,你说傻不傻?
    王妃还是很淡定的,她觉得在经历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之后,再没有任何事儿可以让她心情跌宕起伏了。
    旁的不说,在永平王府守孝这段时日里, 可以说是彻底淡出了南陵郡的勋贵圈子。她娘家人分外着急, 生怕等守孝彻底结束后, 外头都变天了,可她就无所谓。
    面对焦虑不安的娘家人, 王妃一派淡定。
    她只道富贵如浮云, 贪字终变贫,又言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凡事看开一些、看淡一些、看透一些……
    这样的王妃,吓懵了她的娘家人。
    也因此已经被老太太折腾得麻木了,面对痛哭流涕的王爷,王妃露出了一个看破红尘的微笑:“好了, 王爷您先不忙着哭,告诉我,老太太这回又要什么了?是草纸用完了,还是猪油吃光了,亦或是又想吃口面条了?”
    王妃也不容易。
    她之所以变得如今这般处事不惊,还不是因为先前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磨难。
    本来瞧着王爷许久不曾梦到老太太了,还道是老太太终于想开了,去投胎转世了。这样也不错,人嘛,总是得往前看的,阴曹地府连草纸都没有,哪里比得上这繁华的人世间了?
    结果老太太就是不按牌理出牌,在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又是要草纸又是要猪油芝麻油,还要了辣椒猪肋排等等。
    但是没关系,王妃觉得她已经练就了一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哪怕心里不止一次的腹诽老太太用草纸的速度真得非常可以,可明面上她依旧是那位端庄贵气的郡王妃。
    眼见王爷哭哭哭到不消停了,王妃这才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心说哭啥呢?老王妃没了那一天,你也没哭得那么惨,难不成是底下的老太太钱花光了?三万两银子都花了?就算这样好了,王妃觉得她依旧可以淡定,只不过这一次,她选择由公中出钱供给老太太。
    “王爷!停下!先告诉我,老太太要什么!说完您大可以继续哭,没人拦着您!”王妃发出最后通牒。
    王爷哭得好大声,并且在听到王妃这话之后,发出了一记异常响亮的擤鼻涕声。
    可以看得出来,这次真把他给吓惨了。
    “老太太没要东西。”
    王妃快速的思考了一番,顿时满脸喜色:“莫不是老太太告诉你,她终于打算投胎转世去了?好了好了,我知道王爷舍不得老太太,但这也没法子,咱们凡人还能跟阎王斗?与其在这儿哭,不如下回随我一起去庙里,为老太太祈福,再添点儿香油钱。”
    不,你不懂。
    沉默了许久之后,王爷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肿泡眼,一字一顿的道:“老太太说,她感受到了我们的孝心,决定给我们回个礼。因为她在梦里,和颜悦色的问我想要什么土特产……她那儿的土土土、土产!”
    王妃:……
    两眼一翻,从此世界与我无关。
    **
    “我就说这事儿不靠谱!昨个儿晚上,我睡得特别好,压根就没做梦!”杨冬燕翻着白眼数落方氏,后者陪着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前一天,在方氏的唆使下,杨冬燕最终还是被她说服了,念叨了几句要给儿子们送土特产。方氏的意思是,既然杨冬燕以前能做梦梦到上辈子的事情,那么保不准回头在梦里又能看到儿子了。
    杨冬燕就是被这句话给说服的。
    她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永平王府的事情就真的跟那上辈子一样,哪怕脑海里是记着的,但她真的太久太久没见到儿子了,确实挺惦记的。
    想着念叨几句也没啥,万一真叫方氏说对了,她岂不是能够在梦里见一见儿子们了?
    结果……
    啥事儿都没有!
    方氏耐心的等杨冬燕数落完,这才开口道:“保不准没那么快呢?娘你想啊,你昨个儿才念叨完,按说大伯子老嫂子应该才知道这事儿,那要什么土产,不得大家伙儿凑一起商量商量?说不定呀,娘你今晚或明晚……不然隔几天才做梦呢!”
    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有点儿道理。
    杨冬燕又被说服了,不过考虑到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干脆还是继续折腾新屋吧。
    新屋已经造好了,但里头一应的家舍都不曾打好。还有譬如每个屋子的土炕,也都尚未完成。再就是,杨冬燕的意思是,原先的灶屋不要了,将先前的东屋改造成灶屋,横竖大牛俩口子肯定是要搬到新屋去住的。
    方氏没意见,大牛就更无所谓了。
    事实上,原先的三间旧屋都会在将来另作他用,从东向西分别是灶屋、柴房、杂物间。
    新盖的六间屋,朝东的两间归了大牛俩口子;朝西的两间归了二牛俩口子;中间的两间,一间当做堂屋,一间则是归了杨冬燕。
    暂时,窝头还是跟着杨冬燕住,等他再大一些,再搬去东二间住。
    再就是,茅房也要重新搭建。
    原本的茅房是位于西屋旁边的,毕竟东面是紧挨着隔壁魏大嫂家的,因此东面的是灶屋。香着人家无所谓,总不能臭着人家。
    如今一排新屋造好了,茅房也要跟着挪,仍旧是挪到西面来,搭个泥墙稻草顶的小屋,倒是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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