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小妹疯狂点头,对呀,拽她干啥?她要回家睡觉!
“走走,奶赶紧走啊!你放心好了,我会管着小妹的。”猪崽信心满满的道。
行叭。
杨冬燕也不是那么苛刻的人,牵起猪崽的手,就往街面上走。
省城这边,无论春夏秋冬都非常得热闹。跟乡下地头,一碰上农忙就没人是截然不同的。不过,热闹归热闹,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的热闹跟自己无关。
生活水准太高了。
杨冬燕已经在省城待在两个多月了,实在是太清楚省城和乡下地头的差距了。这么说吧,在礁磬村,哪怕手头上没有一文钱,也依旧能活下去的。
要喝水就去井边挑水,要洗衣服就去河边,想吃口菜去菜园子里摘,自家没有的也能跟村里其他人家换着吃。后院里养着鸡,想吃鸡蛋或者想吃肉都成。衣裳也可以自家纺线织布。
总之,没钱也能活。
但搁在省城里,却是处处都要钱的。
就不说旁的,单就是喝水好了,因为水井以及河边都离住家远得很,要么就大老远的去担水,要么就去街面上找卖水的车。类似的还有柴禾,连引火的枯枝烂叶也要花钱买。
在省城里过日子,才需要真正的精打细算。
不过这跟杨冬燕没啥关系,她就是出来买一些必要的日用品,再就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收女学生的学堂。
没曾想,这趟出门倒是让她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明个儿乡试就要放榜了。
乡试放榜日并不是固定的,且还比院试那些要晚上许多。据说是为了谨慎起见,会由专门的阅卷官批卷,最后还会由主考官复核。再就是排名次的问题,谁中谁不中,前头要紧,最末几位也一样要紧。
科举的诸多考试之中,乡试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当然难度也是最大的。
“回家去,让你哥明个儿一早去瞅瞅,万一中了呢?”杨冬燕打听清楚是明个儿放榜后,兴冲冲的拽着俩孙女回家去了。
虽说是没抱太大的希望,可事有万一,对吧?
梦想一般都挺美的。
第二天,不光窝头去看了榜,杨冬燕也跟着去了,还有跟屁虫似的猪崽,以及好梦再一次被惊扰的猪小妹。
相较于老魏家这边拖家带口的往贡院去,闵秀才就一人。他心态还算不错,直道能考上一等秀才就已经是撞大运了,一气考上举人这种事儿,想都不敢想。
兴许是因为完全不抱希望,闵秀才还给大家讲了个榜下捉婿的笑话,说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到。
猪崽就很稀罕,还隐隐有些担心:“奶啊,万一有人来抓我哥咋办?”
杨冬燕低头看了看比自己还矮的窝头,沉默了一瞬后,让猪崽尽管放心:“榜下捉婿,捉的是俊俏的小郎君,又不是拍花子抓小孩子拿去卖。”
窝头:……
这就很扎心了。
不过事实上,榜下捉婿这种事儿更像是奇谈,极少有人能有幸亲眼目睹。反正这回完全没有,他们只顺利的到了贡院门口,此时的榜单还未贴出,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问题是,有些人看着就不像是读书人,脸上也没有激动难耐,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杨冬燕看了看自个儿这一群人,突然发现自己没立场说别人。
他们这些人啊,除了闵秀才看着是人模人样的,其他就是纯粹来瞎凑热闹的,包括窝头。
这会儿其实已经天光大亮了,只是不知道这榜单啥时候贴,杨冬燕心说经验害死人啊,院试放榜那天,她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过来的,那会儿人家早就放榜了。
就听旁人说起了最新的消息。
“你们知道这回的主考官是谁不?是堂堂孟源孟翰林呢!”
多数人都是一脸的没听说过,但几乎下一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与有荣焉的表情:“噢噢,原来是孟翰林啊!”
杨冬燕:……装!继续装!老娘装腔作势的时候,你们还在比较谁尿得远呢!
等等!
孟源?孟翰林?
这名字咋听着这么耳熟呢?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杨冬燕还想再听听看,心说既然有人提到了这个名字,应该会帮着科普一下吧?结果,那些人装逼装过了头,一副孟翰林名扬九州人人皆知的架势,愣是没人帮着解说。
就很气!
“闵秀才你知道那个主考官孟翰林吗?”杨冬燕只能扭头问旁边的闵秀才。
“倒是知晓一些,据说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当年还是以状元入仕的。”闵秀才知道的不多。
其实是因为他先前光顾着准备院试了,乡试纯粹是来都来了,顺便考一下吧。也因此,他完全没打听乡试主考官的情况,仅知道的一些消息,也是那会儿住在客栈里,无意间听人提了几句。
“对了!这里头倒是有个趣谈,据说那位孟翰林年轻时候俊美无双,在殿试上,皇上都打算点他为探花郎了,结果因为他的文章实在是分外出彩,最终还是点为了状元。据说那一届,是极少有的,状元容貌胜过探花的。”
这在这时,贡院门口忽的一阵骚动,却是差人出来贴榜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帮你们捋一下人物关系。
孟源孟翰林有个妹妹嫁到了永平王府,生下了一个熊孩子名叫刘侾,就是曾经(重音)杨冬燕最疼爱的孙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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