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完饭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叫上了午茶,摆了一桌的点心,途中江晔离席去洗手间的时候,路重云神神秘秘地靠近林寂,“我和你说一个江晔绝对不会和你说的糗事,要不要听。”
林寂岌岌可危的良心在抵抗这种诱惑,他冲路重云眨了眨眼,又心虚地看了一眼在场的秦泽,秦泽的近年来的变化并不大,只是比之前更加高大了,面部轮廓却变得越发精致,依旧是一股斯斯文文的气,有种身材和脸对不上的感觉,他迅速接收到了林寂眼神里的意思,做出“我无所谓,不会告密”的手势。
万全之下,林寂才点了点头,路重云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开始讲:“我和江晔做朋友那么多年吧,就发现这个人拽得二五八万的,和他不熟悉的人就感觉他老是端着,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种性格的人骨子里还是最骄傲的,反正我是没看见过他失态的样子过,要强死了。”
“我之前没怎么关注过你和他的感情进展,他跟通知一样,突然和我说你俩在一起了,又突然有一天说,你们分手了。两次都例行公事一样,我以为他没把分手放在心上呢,结果后来,大概是大三的暑假,那年家里把我接回来一趟,虽然回国了但家里人盯太紧了,我就想着约他出来聚一次,最好能把我消息传给秦泽,我们路过公交车的时候,离那站牌还有好几步远,这家伙突然就跑起来了,我俩又不坐公交车,我还纳闷呢他跑啥,我就跟着他跑,前面公交车到了,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上车,江晔跑到站牌车都开出去好远了,他还坠在车屁股后面追。”
“三十多度的天,我跑得汗流浃背,追到他我就忍不住锤了他一顿,我说他干嘛呢,犯什么傻呢,江晔就一边大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和我说,他看见林寂了,林寂就刚刚上了车。”
“我真的当时被他吓到了,我以为他脑子坏掉了,算时间你那时候应该高中毕业了,哪里还会穿着高中校服啊。”
路重云说完笑了一下,给这段话加了最后一句总结,“挺傻的是不是,真的挺傻的。”
林寂听完心里酸酸甜甜的,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杯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附和着路重云来了一句:“是挺傻的,明明……他身边还有那么多比我好很多的人。”
路重云拿了一块枣糕吃,听林寂这样说,不顾他自己嘴里还塞着东西,立马反驳说:“别这样说,肉麻点说,你就是他唯一,知道吗?唯一,世界上就这么一个你,江晔就是嘴上不说,自己背后会做事的那种人,以后你和他多沟通,两人好好过下去。”
“而我呢,哼哼。”路重云冲秦泽抛了一个媚眼,“就勉强和这个人一起过了。”
秦泽就这路重云的手吃了剩下的枣糕,好脾气地说,“勉强勉强,委屈你了。”
江晔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路重云已经告了一次秘,晚上两人和路重云他们告别后回到家,林寂躺在床上突然对江晔说:“江晔,我感觉我好像更爱你了。”
江晔奇怪道:“之前不是很爱吗?”
好不容易忍着自己羞涩讲一次情话的林寂差点因为江晔这一句话背过气去,气咻咻地卷着杯子翻身,用背对着江晔。
江晔死皮赖脸趴过去,“但我一直都很爱很爱你诶。”
林寂转头看了一眼江晔,江晔的皮相太好,林寂光是看着他的脸,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更何况江晔一嘴巴情话,林寂推了一把江晔,“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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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春节,林寂身子骨好了很多,但是被抓到一气吃了两个冰淇淋的时候,还是被江晔说了,林寂可委屈,他就是想在下雪天满足一下自己的口欲,结果被成功进化为老妈子的江晔好一顿说。
冰淇淋是节前两人一同去买年货的时候买的,林寂之前没怎么好好过春节过,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似乎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但今年他却很期待,因为江晔给了他一个家。
采购那天林寂很兴奋,在超市里推着推车一路东张西望,所以江晔虽然对他拿了整整两大盒的冰淇淋很不满,但还是没有开口阻止,林寂欢天喜地仔细挑了冰淇淋的口味,结果没想到,原来自己不过是多吃了一点,就要被江晔吹胡子瞪眼。
除夕夜当天,林寂没有回林家的打算,他跟着江晔回了江晔家,一家子人准备自己在家包饺子吃,可惜实践的时候发现,只有林寂上手熟练些,其他人都手生得很,林寂包的饺子饱满好看,个个像雪白的元宝,和其他歪七扭八的饺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到饺子热热闹闹地下锅,再热气腾腾地往桌子上一端,林寂隐约有了那么一点“家”的感觉,外面雪花纷飞,天寒地冻,但家里,却总是干燥温暖。
饭后,林寂和江晔到雪地上放烟花玩,林寂围着围巾鼻头红红的,他们没打伞,雪落在身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林寂像个小雪人一样,手里举着烟花棒笑得眼弯弯的。
“江晔。”林寂脆生生叫了他一声,江晔和林寂本来隔着一点距离,在一旁抽烟,听见林寂叫他就摁灭了烟头走过去,“怎么了?玩够了吗?外面太冷了你别冻着了。”
林寂眼尾被风吹得有点红,他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到东西后抬头看了一眼江晔,慢慢地打开手里的小盒子,里面有一对对戒,设计得很精巧,既不会很夸张也不会太过朴素,钻石想点点碎星一样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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