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他逗你完的。”领头的笑着向程砚和池雾致歉,随后说,“这是我们四个人的钱,我们决定明天去天梯,如果没有回来的话……就帮我们做吧。”
程砚没接钱,问:“先说好,如果有的人活下来,有的人死了,这钱我们是不退的。”
那四人面色凝重,刚才还在后面聒噪的男生很快握住了领头那人的手。
“我们四个约好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领头的说,“麻烦你们了。”
池雾眉头蹙了蹙:“你们都做好充分准备了?”
那人摇头:“不敢说充分准备,但再不去天梯,就只能被天梯胡乱扔进去了,我们四个人实力凑在一起还是能正常过几阶段的,权衡下来,不如自己主动些吧。”
门内二人对视一眼,程砚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天梯的事吗?”领头那人说,“现在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池雾:“什么事?我们也刚从天梯里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刚从天梯出来?”后头那人问,“那你们这次的天梯是完整的吗?有没有混入其他阶段的人?有没有出现无差别杀人游戏?”
他这几个连环疑问把程砚和池雾问晕了。
“没有……”池雾摇头,“你们再说清楚……”
后面那人说:“你们要想知道情况,自己去外面打听一下就行,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我们也说不清,而且也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天梯……”
“行吧。”池雾手肘撞了撞程砚,让他把钱收下。
那四人告别以后,池雾和程砚就出门了,在居屋群入口处正好碰到行色匆匆的顾燃和闻泊。
“你们俩去哪儿?”顾燃拉住他俩,“我们有事要和你们商量,不着急的话,先回去谈谈。”
池雾:“是天梯的事吗?”
闻泊:“嗯。”
他们四人便一起回顾燃屋里。
“你们今天应该没出门吧,”顾燃停下,脸上堆出个诚挚的笑,“先恭喜你们相认,这可真是大愿得偿了。”
池雾抿唇,手悄悄在桌下摸程砚的手背。
“那我说正事了。”
“我们几个人是今早回的第三世界,那个时候还没出事,真正开始应该算是中午附近,一个二阶闯关者在旅馆群那边传出来的话,”顾燃说,“按正常时间来算,一天内被天梯召唤的人也就一百多个,今天下午一共有五队,六十七个人。两队二阶,一队四阶,一队六阶,一队七阶。”
闻泊接着说:“只回来六个人。”
这比例低得夸张,虽然说五阶以后通关率跳水下降,但二阶和四阶应该不至于这么有去无回。
“又是天梯难度混乱吗?”池雾问。
顾燃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活下来的人中,七阶的那个说他们的队伍里混进了两个一阶的新人,闹出好大的事,二阶的人说难度太大,甚至出现无差别杀人事件,明明没有任何触发死亡条件,但最后人都被屠杀光了,只剩下一个有伤痛反弹异能的人活下来。”
“为什么一阶的人会出现在七阶天梯里……”池雾喃喃,“天梯的难度混乱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闯关者的准入都变成这样,没有道理……”
他望向程砚:“你以前做审判者的时候天梯出过这种故障吗?”
这话说的无意,对面的顾燃和闻泊同时一愣:“谁做审判者?”
池雾疑惑地看他们,反应了一下,说:“程砚做过审判者,不过是以前的了,上上届。”
“这……”顾燃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可是审判者怎么会在这里?”
“这件事说来话太长了。”池雾先问程砚,“我刚才问你的那个,以前有吗?”
程砚摇头:“我做审判者的时候,天梯只是爱出些小bug,比如该出现任务提示的时候不出现,或者闯关者明明满足了通关条件,却无法通关之类的,偶尔还让我去维修一下被闯关者损坏的虚拟世界,种种树修修房子之类的。”
原本顾燃和闻泊是来找他们商量解决办法的,现在听完这段话反而陷入更大的谜团中。
四人在客厅里沉默良久,不知从何理清,顾燃先开口:“把剩下情况和你们说了吧,四阶活下来的那个本来就是六阶的,不知道为什么被送去了四阶,而且他从四阶天梯出来后,阶段数被倒刷回了四阶天梯。”
倒着刷回去才是最可怕的,每一次天梯都是以命相博,现在被倒退两次,不得被气吐两升血。
“难怪刚才那四个人明天就要组队去天梯,”池雾说,“与其被天梯乱扔进其他阶梯,不如大家一起申请了去,还真是要死一起死。”
顾燃摇头:“现在外面人心惶惶,一部分争分夺秒地要去,觉得掌控权在自己手里才好活下来,一部分人坚持相信天梯会修复好,说什么都不肯现在去天梯。”
“一阶的被扔进七阶里,六阶的倒回四阶去,简直离谱。”池雾说,“路景园呢,他怎么说?”
闻泊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明摆着的嫌弃:“他这种审判者要来干什么,一问三不知,出了事就说自己不知道。”
听他这话,池雾低头陷入沉思。
“怎么了?”程砚问,“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路景园这个人我认识十多年了,他虽然不爱管事,但算不上尸位素餐,平时在第三世界也能说有四分之一及格,现在死这么多人,闹成这样,他没道理一点动静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