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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是少年温热的身体,曲雪郁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他微微俯下身,将唇凑在少年通红的耳尖,坏心眼地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不要讨厌我了,好么?”顿了下,他的声音低得近乎暧、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陆白睁大了眼睛,脑袋里的蜜蜂嗡嗡响得他眼冒金星,这种情形下,他像失去声带一般无法言语。曲雪郁露出个得逞的笑,就见少年猛地推开他,转身跑向门外。
    秦故下意识握住陆白的腕——“放、开。”陆白僵硬又机械式地挣脱着秦故的手,嗓子哑得不像话。秦故看到少年看向他时通红的眼尾像被烫到一般怔怔松开了手。
    陆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秦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冷冷看向已经戴好墨镜、压好鸭舌帽显然正准备离开的曲雪郁:“雪、郁,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声音沉得可怕。
    曲雪郁缓步走到秦故身边,看向少年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没有为什么,秦故,这是我的私事。”顿了下,他转身对上秦故浸着寒意与翻滚情绪的眸,平静无澜地道:“我很中意那个孩子。有事,先走了。”说罢便大步离去。
    “砰!”
    秦故手握成拳砸在墙壁上,骨节红得分明。
    ……
    酒吧后街。曲雪郁站在垃圾桶边,轻叹了口气,还是脱掉风衣摘了墨镜帽子随手丢进垃圾桶,接着便走向霓虹灯闪烁的街头——被拍到也无所谓,他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少年。
    陆白蹲在一处街角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下,脑袋深深埋在臂里,秋季的夜风里他浑身发着烫,连呼吸都是热的,却偏偏因为那风感到冷得透骨。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陆白根本没有闲暇再去考虑有没有完成剧情和未完成剧情后这个世界会给他的惩戒。
    “小骗子。”一个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陆白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睁大了眼睛。
    阮江酒看着少年把自己埋成一团的样子轻叹了口气:他刚刚,似乎做得过了些。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少年踉踉跄跄站起来,微低着头,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阮江酒便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接着——他跌跌撞撞扑进了他的怀抱,发颤的手臂松松抱着他的腰。
    阮江酒瞳孔一缩,两只手下意识举起来,半晌,他才将手轻轻覆在少年可爱的后脑,另一只手以保护的姿态环住少年纤瘦的腰肢。
    “小阮好暖和。”
    埋在他胸口的少年声音闷闷的,阮江酒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他有些后悔丢掉了刚刚的风衣,这时候便不能在这秋季的夜里给少年更多温暖。他的声音轻得像哄一个脆弱的孩子:“是谁欺负你了么?”
    陆白的脸埋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他沉默一瞬,道:“我觉得他算是在欺负我。”他的声音有浓浓的鼻音,含着委屈。
    阮江酒的心尖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一瞬间疼得厉害,他把少年抱得更紧些,抬头望望染了浑浊灯光的夜色,不知抱着什么心情,他道:“那他可真是个大混蛋。”
    第21章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陆白头发半干,披着毯子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阮江酒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客厅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
    陆白把面吃了个干干净净,终于恢复了精神,身上也终于彻底暖和过来。
    “小白,其实我……”看到陆白面色终于好一些,阮江酒垂了眸,正要说些什么。
    “小阮,你说得对,”陆白看向他,煞有介事道:“曲雪郁就是个大混蛋!”说这话时他颇有些咬牙切齿,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都因为气色上脸变得红通通的。陆白想曲雪郁为了□□和麻烦用的这招釜底抽薪可太狠了,他对继续按照原剧情找曲雪郁麻烦还真有点……发憷。
    阮江酒:“……”
    陆白舒舒服服把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眨眨眼:“小阮,你刚刚想说什么?”
    阮江酒眉头可疑地抽动一下,道:“我、想问,小白,你要吃水果么?”
    陆白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他抱着柔软的抱枕点点头,朝对方伸出手,一脸需要投喂的模样:“要的。”
    阮江酒思绪难得有些乱,看到少年的模样却依旧忍不住弯了眸子:“好。”他道。
    深夜。
    陆白的卧室里有小夜灯,整个房间里是暖色的昏黄,他却身体僵硬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那盏圆滚滚的兔子灯。
    陆白呼吸有些重,额角满是冷汗。
    他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这次的剧情按理来说他并没有完成,本来他已经做好打算接受剧情世界的惩戒——他现在在家里、他有小夜灯和小阮给他的兔子灯、他现在也不再是十二岁,只是会疼而已,并不是什么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世界并没有像他十二岁没完成剧情那次一样惩罚他,虽然觉得疑惑,但这毕竟是好事,他今天已经很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也许是这种对剧情惩戒的回忆诱发了某种机制,接着,他便做了那场真实过头的噩梦——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他十二岁那年某次场景的重现。他气喘吁吁地醒来,浑身发冷,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入睡。
    夜已经很深了,洁白的窗帘外是无尽的黑暗。
    陆白紧紧抱着毯子和兔子灯,鼻尖都沁出了汗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不稳的呼吸依旧不受控制。陆白怔怔地看着兔子灯可爱的耳朵,终于想到,在这栋房子里他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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