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朱厚熜大婚之后,夏灵瞬便时常和自家儿子出宫去科技院,只留下朱厚照一个人处理公务。
朱厚照有些不爽,偷偷对夏灵瞬道:“难道科技院里养了小帅哥吗?你怎么天天和菜菜往那边跑?”
夏灵瞬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帅哥……我这是为了你家儿子的姻缘。”
“姻缘?”朱厚照来了兴致,把手中的奏疏一丢,道:“什么姻缘?”
夏灵瞬把自己猜测的故事大概和朱厚照讲了一遍,随后道:“所以我猜当初帮助林姑娘的可能就是咱们家菜菜。虽说这小子平日里看着笑嘻嘻的,可聪明的很,对人一向很有分寸,知道怎样保持距离,可我看他和林姑娘聊天的时候很轻松,却还有意注意一些规矩。”
朱厚照想了想,道:“不应该啊,喜欢不就应该直接娶回家吗?就算不娶回家,那也先主动一点吧?”
夏灵瞬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儿子是你啊?菜菜他虽然活泼,但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林姑娘的身世不算很好,又在科技院任职,无论如何都不算最好的皇后人选,一旦菜菜公布,必然会引起朝臣们的非议,到时候要是成不了,那就是害了林姑娘。更何况我看林姑娘很喜欢她在科技院的工作,要是将来成为了皇后,能不能继续工作还是个问题呢。”
朱厚照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随后道:“那他知道没希望还和这个林姑娘主动接触?”
“那不是想要努力看看有没有希望吗?”夏灵瞬瞪着朱厚照,道:“如果换成是你,你难道会放弃啊?”
“这个嘛……”
夏灵瞬挑眉:“嗯?”
“当然是不会了。不过我们和他们情况不同嘛。”朱厚照思考片刻,还是道:“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么多年来,你觉得那些大臣的观念真的一点都没变?只要我们两个足够强势,应该都能摆平。”
夏灵瞬也明白这一点,但心中难免有些犹豫:“可是这样对林姑娘是否也是一种桎梏?”
朱厚照伸手给她捏肩,道:“这个……你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你是太后,召她进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灵瞬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来问问林姑娘的心思。”
趁着年节接见内外命妇,夏灵瞬顺便召林妙心入宫觐见,这样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臣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夏灵瞬笑眯眯地开口道:“起来吧。正是年节下,不用这样多礼。”
“谢太后娘娘。”林妙心小心翼翼地起身,用余光扫了扫周围,并未看见朱载垓的身影,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还是敛起了神色。
夏灵瞬先是和林妙心闲聊片刻,等到她放松下来,这才道:“妙心觉得皇爷如何啊?”
林妙心微微一愣,急忙回答道:“皇爷决断英明,待下宽和,是一位……”
夏灵瞬笑着打断她,道:“我是问他作为男子如何?”
林妙心有些不好意思,道:“臣不敢僭越……”
“说就是了。”夏灵瞬故作苦恼,道:“今年皇爷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可却始终没有擢选皇后的意思,朝臣们都催本宫尽快为皇爷选后,可是皇爷却总是频频推辞……这可如何是好?”
林妙心只听前面还有些失落,但听说朱载垓一直推辞,又忍不住露出一个小酒窝,她见夏灵瞬盯着自己,这才急忙解释道:“臣没有别的意思,臣只是想皇爷太不容易了,每日忙于公务不说,还要时常被御史们管着衣食住行……皇爷就算不是皇爷,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男子。”
“所以本宫想在今年为他选一位他喜欢的妻子,待到一会儿好好问问他。”
林妙心听到“他喜欢”三个字,心底一沉,随后勉强道:“既然如此,臣理应回避。”
觅菱自门外走来,笑道:“娘娘,皇爷来了。”
朱载垓一进来就看到林妙心站在一旁,背影似乎多了一分萎靡不振,心中不由一紧,心里寻思着自家亲妈察言观色一向上乘,林妙心不可能会因此萎顿才是……莫非自家亲妈看出什么、棒打鸳鸯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点符合现在的情景,急忙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夏灵瞬笑眯眯地问道:“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不早些带林姑娘来咱们家中做客?”
朱载垓也有些傻了,道:“什么……什么做客?”
夏灵瞬质问道:“你忘了?你不是答应我,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带到家中做客?你要不是想让林姑娘来家中做客?那你怎么每日非要我和你一起去科技院?难道不是知道我和林姑娘关系好?”
朱载垓刚想辩解,却见夏灵瞬冲着他使眼色,他忽然明白什么,双眼一亮,立刻道:“我知错了。”
林妙心微微一愣,不由转过头看向朱载垓,却见他冲着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忍不住有些惊喜。
莫非……莫非皇爷喜欢的人就是她?
夏灵瞬见这一双人看着彼此都是一副惊喜的样子,忍不住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径自转身走了。
虽说经过夏灵瞬这样,二人已经将话彻底说开了,但朱载垓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大臣们都不是吃素的。
“这不是还有你爹妈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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