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夜就同它去睡,以后都不要同我睡了!”温嘉姝蓦然起身,把他往床下赶,“你叫它给你生狐狸崽子算了,我才不给你生呢!”
“这怎么成?”
圣上笑着握住了皇后的足踝往上提,轻而易举地压过了温嘉姝的头顶,取笑她道:“你养了它这么久,都不知道雪衣是公的吗?”
……
温嘉姝到了第二日巳时才醒,道长有时候的心胸窄得教人受不了,记性也好得很,就算是按她的心意扮起秦楼楚馆里的小郎君来也一点都不好玩,刚要歇口气的时候就要凑上来问她是不是哪里服侍得不好,不如别的男子贴心周到。
他偶尔还要说她几个表哥的名字出来,问她还喜不喜欢,故意吓她把小道士缠得更紧,这种充满危险的送命题她怎么好说,无论如何回答都不对,说有当然不成,说没有那就是从前有过,也不叫人满意,她最后同意了郎君以后在书房来一回才算完。
可能是圣上给绮兰留下的印象还停留在也是绮兰体会不到,她进来服侍皇后洗漱的时候还替杨氏惋惜:“娘娘,平日在家时也不见您这样惫懒,见天的还要去给夫人请安,现在嫁到了宫里,怎么还不如以前了呢?”
无论宫中有没有嫔妃,按时晨起都是皇后最起码要做到的事情,久卧伤气,自从娘子入宫,睡得一日比一日迟,每日醒来的时辰也晚了许多。
温嘉姝心说从前夜里只是拥被而眠,当然起得来,现在道长借口想立东宫的事情不愿放她,夜间费的力多了,起不来才是常事。
“你现在说我有什么用,等我什么时候有了身孕,圣上自然会放我早起,”温嘉姝半闭着眼睛和绮兰闲话道:“昨夜的宫人呢,叫人传她过来,我问些事情。”
也不知道郎君派回长安的人有没有拿了□□回转,咸安公主现在的精神有些教人不放心,她还是把人叫过来问询才更保险些。
就是现在,圣上还不许人叫皇后起身,等皇后有了孩子,孕妇渴睡,更是没有人敢叫她起来了。
绮兰虽这样想,但怕皇后恼羞成怒并没有说出口,“娘娘,之前您说让府里去找一个叫婉莹的侍妾,可底下人查了好几个长公主与驸马的庄子都不见踪迹,奴婢昨夜听她求内侍监时,才想起来这事。”
今年开春以来,王延礼和公主再一次闹翻,直接上书皇帝请求和离,只是因为碍着是帝后大婚前夕,圣上觉得有些不吉,暂时还没有准许,宇文氏渐有衰败之势,王氏与长公主闹翻的步伐比温嘉姝预计得更快,婉莹一个小小的侍妾便没有了值得英国公府拿捏的价值,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或许那个时候起,长公主的状态就已经有些不好了,从前她和驸马之间总是公主更占上风,直接将驸马气到上书的事情还从没有过。
“她不去做侍妾享受王氏的荣华富贵,仍留在公主身边伺候?”
叫温嘉姝来看,她有驸马的长子,如果她到王家中去,无论如何都要比和公主这样的人做伴强,偏偏这妇人居然到现在这一步还不肯离去,实在是叫人看不懂。
而长公主居然能把赐给驸马的侍妾再要回来,还藏在府中仍做自己的侍女,不怕她怀恨在心报复自己,也是很神奇的。
咸安长公主现在住的宫殿较以前远些,婉莹照料了她一夜,天明的时候才拿到了□□给长公主服用,圣上只教捆了人,没说人清醒以后如何处置,宫人没有圣上的谕令也不好把绳索解开,更怕婉莹不在时,殿下发起疯来控制不住。
温嘉姝是想与道长分开住的,总腻在一处她也有些吃不消,但郎君开了荤,折腾完人后总有办法再来哄着她,是以她仍旧与皇帝同寝翠微殿。
婉莹洗漱更衣之后才敢来面见皇后,温嘉姝换了一身常服坐在殿内和雪衣逗趣,“长公主现在清醒过来了么?”
“回娘娘的话,殿下服用了□□后已经醒来了,太医们试着配了几副汤药,公主喝了两碗嫌苦,就暂且先放下了。”
其实咸安长公主也明白御医是在拿她试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又苦又酸的药汤不一定真的有用,喝不下去也正常。
“本宫记得从前你好像是跟过驸马的女子,听圣上说起,近来驸马与殿下将要和离,你若是愿意,本宫就把你送到王家去。”
这本是皇后怜悯她的恩典,婉莹想了想,对温嘉姝行了一个稽首礼,“奴婢感激皇后娘娘体恤的恩德,但奴婢更希望留在殿下身边照顾她。”
温嘉姝“咦”了一声,“你与驸马育有一子,若驸马再无其他子女,这孩子可就是太原王氏的独子,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长公主不与驸马和离,她的儿子当然就是王氏宗子的唯一后嗣,但和离以后,或许这孩子就要有新的嫡母,她作为母亲难道就一点不忧心吗?
婉莹有些吃惊皇后居然知道这事,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奴婢发过誓,一辈子要追随殿下左右,即便如今殿下落魄,神志受损,但奴婢依旧希望留在公主府内。”
“依照大唐律,婢妾奴生一律不问,分家只以诸子为数,驸马疼爱孩子,将来续的娘子也必定是个名门之后,将来也不会薄待了他。”
她们这些婢妾,在贵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驸马对她是有过几分喜爱,甚至从公主手中得到她以后,一度不再去别人房里,但等她有了身孕,照旧是眠花宿柳,少不得人伺候,还是公主瞧她回府时形容可怜,才又把她要了回来,甚至还叫她在府里挑一个最喜欢的郎君伺候她,丝毫不介意那曾经是自己宠爱过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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