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乱有种天降横财的感觉,心情更加好了。
数日转瞬即逝。
姜乱正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
姜乱睁开眼,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
那是一男一女,四五十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粗布麻衣,那女子浑身都是肥肉,但是五官端正,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样貌,脸上带着一股戾气,不是好相与的。而那男子则很干瘦,躲在女子的身后,有些畏缩。
姜乱看着他们,本能的恐惧和怨气冒了出来,与此同时,一段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一男一女正是姜乱的养父母。
当年,他们将姜乱卖了后,便无影无踪。再后来,姜乱跟着赵明宏回京城后,这两人突然冒了出来,以养育之恩,要求姜乱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们。
这妇人是个戏子,很会演戏,在姜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可怜,竟是哭的姜乱心软了。
本来说,姜乱跟着赵明宏这么多年,是该有些细软的,后来全被这一对养父母给薅走了,一点都没有给姜乱留。
只有一些赵明宏送得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姜乱才死死守着。
这些姜乱很珍惜,就算饿死,也不会拿出来花。
这两人如今也是王府的下人了,说是为了照顾姜乱,但是姜乱被赶到这破旧的小院,差点饿死冻死,他们倒是不见了人影。
现在的姜乱知道,他们哪是为了原身,是为了多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几眼啊。
只有原身还傻傻的,顾念这那一点亲情,任人鱼肉。
“娃啊,这都日上三竿了,怎么还没起?这几年倒是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了,可莫要忘了王爷和孟公子的恩情。”那妇人首先开口,声音尖锐。
恩情?
他倒是不记得赵明宏和孟泽鹤对他有什么恩情。
赵明宏的恩,原身也早就还了。原身的胸口上有一道箭伤,便是当年在战场上,替赵明宏挡的。
“王爷和孟公子肯将你留在府上,给你一个容身之所,就是恩情了,你可得记着,做牛做马报答恩情啊。我们虽然是下等人,但是也要知道做人的道理,懂得感恩啊。”
当年将军夫人好心救了你一命,你如今这般对她的孩子,便是感恩?
“娃啊,我们就是下等人,孟公子就是天上的月亮,所以你千万别和孟公子争啊,争不过。贱命一条,生来就是给人做牛做马的,是做不了凤凰的,知道吗?”
这妇人为了自己的亲儿子,便是时常给姜乱洗脑,也是这样,才令姜乱更加自卑。一边深爱着赵明宏,一边觉得自己痴心妄想,整个人都是痛苦不堪。
若是姜乱是他们亲生的也就罢了,偏偏姜乱是将军之子,更显得这两人刻薄自私。
那妇人说着,突然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枚玉佩,眼睛一亮,露出贪婪的神情,直接走过去,将那玉佩拿起来,便要往怀里藏。
“这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孝顺你娘,真是白养了你这娃了。”妇人边拿边道。
姜乱就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姜乱盯着那妇人:“把玉佩放回去!”
姜乱的声音很冷,竟让那妇人打了一个冷战。
妇人看着姜乱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竟觉得有些陌生。
妇人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姜乱心里有脾气,不过哄哄就好了。
之前几次,不都是这样吗?
自己要的可不只是玉佩……妇人扫了一眼,只觉得这房间里有不少值钱的,表情更加贪婪。
“娃啊,我是你娘啊,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如今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给人做下人。你看你爹,这腿脚啊,一到下雨天就疼,还得干重活。你这么大了,也得孝顺一下爹娘了吧。”妇人说着,眼眶就红了。
百善孝为先,原身是接受古代教育的人,哪怕心里有委屈,也只能忍着。
但是,姜乱不一样。
更何况,这两人根本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仇人。
姜乱冷笑一声:“养育之恩?是指我从五岁起就得干各种各样的重活,时常没东西吃,莫名其妙就会被打一顿,八岁的时候,你们就把我卖了,我艰难求生到十四岁,你们又突然跳出来,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走吗?那我还真得谢谢你们啊。”
姜乱的话一出,妇人的脸色瞬间难看。
姜乱说的都是实话,她一下哑口无言。
“至于他的腿,”姜乱看了那男子一眼,“不是他出去偷情,被人打断的腿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男子的脸色顿时也有些难看。
“你们口口声声‘孟公子’,我真怀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孟泽鹤才是你们亲生的。”姜乱故意道。
那妇人和男子被说中心思,脸色一下白了。
妇人见状,暴躁的脾气上来,随手拿起一根棍子:“臭小子,居然敢连爹娘都不认了,是要反了天了,小心天打雷劈!”
妇人抄着那根棍子就要朝着姜乱而去。
姜乱见状要走,那中年男人连忙将门关上,堵住了门。
这两人,是想在房间里将姜乱打一顿。
姜乱也不躲了,在那妇人拿着棍子砸下来的时候,姜乱突然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妇人手里的棍子。
姜乱用力一夺,便将那妇人手里的棍子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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