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突然有一日,他们就被请来了这贺家。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好事,可以挣一笔钱。却没想到这位首富突然要他们算他的前世今生。
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发挥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胡编乱造。他们本就擅长这个,才有这般名声。
反正贺知年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前世今生。
“您上辈子有一位恋人……”其中一位道长一脸神秘道。
贺知年看着他:“是何身份?”
“是一千金小姐……”
贺知年瞥了他一眼:“小姐?”
道长觉得那一眼莫名邪性,但还是坚定道:“对,就是一位小姐!”
贺知年:“胡说八道,把舌头割了。”
道长的冷汗一下淋了下来:“您别急,容贫道再想想。”
贺知年问了一圈,问得那些巧舌如簧的僧人和道士们一下词穷了,他们看着贺知年,都像看着恶鬼。
然后,他们就被养在了贺府,舌头还在,好吃好喝地供着。
但是,这日子可没那么好过。他们都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编一个前世的故事。
不是小姐?难道是农家姑娘?
不是青梅竹马?难道是书生与丫鬟的故事?
他们还没理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结果就被叫来了这里,可谓各个都是垂头丧气、战战兢兢。
贺知年坐在那里,不说话。
‘神僧道长’们觉得时间格外漫长,疯狂冒着冷汗。
客厅里静悄悄的,些微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和尚突然开口。
“贺老爷可是遇到了想见的人了?”那老者笑眯眯地开口。
贺知年突然转头,看向那老者,那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抹幽光。
他的记忆力甚好,可以肯定并未见过这老者。
贺知年身上的冷意突然散去。
贺知年看着那老者,表情似笑非笑:“大师这话从何说起?”
“你可是一直在寻一个人?”那老者继续问道。
贺知年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似于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希望。
上个月,贺知年喝完那一碗血后,就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是身披铠甲的将士,白日里上阵杀敌,晚上回到军营中,等待着一封信。
日复一日,都没等来他想要的。
他心里对那不写信的家伙怨恨的很,想着回去好好教训他。
于是在凯旋后,脱离了大军,一人一马,匆匆赶回了京中……
恍然间,一滴血溅在他的额头,温热的,像是滴在了他的心上。
贺知年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加痛苦,之后的记忆便变得空白了。
是有一个人。
很重要很重要,仿佛能填补他空落落的心。
然而,无论如何,他想不起他的长相。
贺知年的心中萌生出强大的渴望,一定要寻到他。
贺知年锐利的眼神盯着那和尚:“大师可知他是何人?”
贺知年的异样是从喝下那一碗血开始的,所以和供血之人有很大的关系。
他见到姜演后,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想要亲近他,但是那种感觉,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并非出自于自己的本心。
贺知年本能地排斥着那种感觉。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两半,很难受。
那老和尚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施主不必着急,一切随缘即可。”
贺知年身上阴冷的气息又淡去一些。
“多谢大师指点。”
而旁边的和尚道士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和尚居然把贺知年这样的恶煞都忽悠住了。
……
一连数日,贺知年那里都没有什么表示。
姜演有些坐不住了。
他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他自视甚高,在这之前,父母便为他寻了一些姑娘,多是商户之女,知书达理,容貌出色,但是他全都看不上。
直到他遇到了贺知年。
男人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吸引了他,姜演觉得这便是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姜演本来很有自信,贺知年肯定会喜欢他,但是贺知年的态度出乎意料得冷淡。
然而,贺知年越这般,反而越激起了姜演的斗志。
姜演直接写了一封信,让人交到了贺府,约贺知年一起吃饭。
贺知年答应了。
姜演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一身青色的衣袍,面白如玉,清秀俊朗。
姜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君子如兰,分外满意。
姜演出门。
姜乱刚好遇到了他。
姜演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甚至连话都懒得说,就出了门。
姜乱的第六感觉得,姜演此行,肯定是去见贺知年的。
姜乱对于贺知年和姜演在一起没有意见,但是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血在一起,就有意见了。
姜乱的血都快耗干了,结果贺知年却把姜演当恩人,想想都不平衡。
姜乱的眼珠转了转,就跟在了姜演的身后。
姜演坐上轿子,姜乱则跟在身后。
“少爷,二少爷在后面跟着。”轿夫看到了姜乱,便向姜演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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