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你看错了!”傅明修顿时变得很窘迫,唐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觉得哪哪都不对,他一把拉下被子,将小姑娘整个蒙在里面。
唐净扑腾着想要掀开,看小哥哥羞羞涩涩的样子,傅明修鬼使神差地将人连同被子一起抱住。
“小哥哥,脸红了。”小傻子的声音里带着天然的稚气,却无端烧在人的心尖上,带着一点灼热的温度。
是的,傅明修脸红了,红得不敢让人看见。
小奶狗在一边汪汪叫,叫得人心烦意乱。
好在店小二来的很快,解救了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少年郎。
唐净抱着小奶狗,连着身上的脏衣裳一起,扑通一声跳入了浴桶里,水花四溅,兜头兜脸地浇了傅明修一身。
最后,是又让小二送了一桶水到隔壁。
傅明修洗漱完换上干爽的衣衫,就见小姑娘已经泡完了澡,被热气蒸腾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头及腰乌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他忽的就低下头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底泛起一层水光。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布巾,替小姑娘擦头发。
无论是妹妹也好,还是相伴一生的妻也罢,从他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要保护好这个小傻子,他在心中暗想。
现在的傅明修没有想过,在将来,他会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所有。
大夫诊过脉,确认傅明修已经没有大碍之后,唐德贵就带着唐净和傅明修,还有唐净捡回来的小奶狗,回到了刘家村。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已进入深春的刘家村,一派盎然生机,农人见到唐地主家的马车,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经过蒋氏的不懈宣传,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唐地主父女不讲理地跑进他家,带走了她侄子,他那侄子吃里扒外,和唐地主合谋,偷走了她傅家的传家宝。
虽然傅家有没有传家宝,以及一个富得流油的地主会不会在乎那所谓的传家宝,大家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八卦嘛,人人都爱听,够刺激,够有冲突感就可以了。
蒋氏很快就从邻居口中知道了唐德贵回来一事,当即活儿也不干了,直接撸起袖子,就朝唐地主家跑。
若说之前,蒋氏对唐地主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的,但自从唐净敲破了傅明海的脑袋,她起了让儿子娶唐净的念头之后,那股子敬畏荡然无存,她心里早就把唐地主家的财产算成自己的东西了。
她一口气跑到唐地主家门口,看着门口窝着地两只石狮子,她退缩了一下,然而心底的贪念占了上风,她当即往地上一坐,开始发挥泼妇最拿手的招式,骂街和号丧!
周围很快就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唐地主家的大门紧闭着一直没开。
众人都怀疑,唐地主这闭而不出的样子,难道是心虚?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众人纷纷回头,就将一队红衣黑裤的衙役,拿着楔铐,一脸严肃地走到蒋氏面前,“傅蒋氏是吧,你侄子状告你和你丈夫,霸占兄长家长,常年虐待亲侄子,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蒋氏在看到这一队人时,已经煞白了脸,自古民不与官斗,若说她面对唐德贵还能横的起来,但面对官差是万万不能的。
她当即开始哭嚎,这次是真的流泪,真情实感地诉说自己的冤枉,侄子白眼狼。
官差不耐烦地一挥手,顿时走上来两人,按住蒋氏给她拷上了,“不管你有什么话,大堂上再说吧!”
官差又点了两个人去拿傅老大。
蒋氏吓得腿一软,哎哟一声,晕了过去,衙役直接拖着她往前走。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差爷一走,顿时跑了个干净。
傅明海听说爹娘被衙门带走之后,顿时头皮都要炸了,他可不能让爹娘待在牢里,那样会毁了他的名声,他将来还要科举当官的!他也不耽搁,直接去找唐地主求情。
他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才听到了里面门栓被拿下的声音,他摆好笑脸,却在看到开门的是傅明修时,脸色往下一沉,“怎么是你?”
傅明海怒道;“是你向衙门告的状?傅明修,现在翅膀硬了,你以为你能一直傍着唐地主?”
“对呀,他可以一直傍着。”傅明修的身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小姑娘乌溜溜的黑眼珠盯着傅明海,“我给他傍,你不服气吗?”
傅明海一见唐净就想起被开瓢的恐惧,他不敢对唐净如何,憋得脸色通红,“傅明修,你真的指望赖在唐家吃一辈子的软饭?”
“我养他!”唐净可是知道的,这个人可坏可坏了,她比出一根手指指着傅明海,“你,欺负我家小哥哥了!”
小傻子讨厌一个人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那就是,揍!
在傅明修还为了唐净那句“我家小哥哥”而脸红时,唐净已经冲上去,将傅明海掀飞,没有废话就是一顿暴打。
傅明海一开始还放几句狠话,之后眼泪鼻涕一起流得哭爹喊娘。
傅明修怕小傻子打出人命,他可是知道小傻子的战斗力有多强的,他赶忙上前,从后面将唐净拦腰抱起。
打得正开心的唐净,冷不丁的被人抱起,手脚还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瞧着像是炸了毛的小奶猫,奶凶奶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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