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杀手们先是谢初静杀的怕了,连连退后,待看清他只有单枪匹马一个人,那小头领立刻拔刀道:“弟兄们,他就一个人,冲啊,砍死他。”
这时候,岑子昂也认出了来人是谁,知道谢初静肯定是来救他们的,他连忙从那块巨石上跳下来,他会些拳脚功夫,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就跟杀手们混战在一处。
谢初静忘了把宋疏桐从树上放下来,或者他是故意不想让她下来的。
宋疏桐只好像只树袋熊一样,慢吞吞笨拙地自己爬下来,趁着那边打得难分难解,她一边往巨石入口那里跑,一边对上头喊道:“妙菱,是我,你快下来。”
地上到处是血和死人的残肢,宋疏桐太害怕了,眼睛完全不敢往地上看,结果被地上嶙峋凸起树根绊了一跤,也是她倒霉 * ,刚趴下,旁边就落下个不知道被谁从战场上踹出来的杀手。
那杀手一见这里有个软柿子,毫不客气地举刀便砍,眼看冰凉的刀锋就要落在宋疏桐脑袋上,偏偏岑子昂和谢初静还在同杀手们缠斗,完全没有发现这里事态紧急,宋疏桐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她闭上眼睛等死,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一生的画面。
紧接着,宋疏桐就听见扑通一声,仿佛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然后是一声男人痛苦的闷哼。
宋疏桐睁开眼睛,发现妙菱从天而降,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棉布包着的长棒子,正恶狠狠地一棍又一棍朝刚才那个被她一屁股坐晕的杀手头上砸。
大约是被气顶晕了头,妙菱硬是把那杀手打得断了气,竟然没觉得怕。
宋疏桐爬起来,带着哭腔道:“好妙菱,我刚刚差点死了,呜呜呜,吓死我了。”
妙菱这才知道后怕,嚎啕大哭道:“小姐,这些坏人一直围着我们,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
两人抱头痛哭。
谢初静把杀手们处理干净,飞身而至道:“不可在此处停留!”
岑子昂也跑过来了,喜悦地哽咽着道:“谢天谢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早发现有人埋伏,正急着不知道该怎么通知你,我死了没关系,我就怕他们抓住你。”
宋疏桐鼻子发酸,什么叫生死之交,这就是啊。
她和妙菱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啥也别说了弟兄们,趁着其他的没回来,咱们赶紧跑吧。”
几个人在森林里一路狂奔,因为宋疏桐和妙菱跑不快,谢初静只好站在她两中间,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抓着胳膊拽着往前跑。
宋疏桐忙里偷闲,发现妙菱还拎着刚才打人的那根棍子,便问她:“妙菱,你这布里头包的啥玩意,逃命的时候就别顾东西了,快扔了吧。”
妙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这是你爱死了的那把大雨伞啊,你说你最讨厌下雨天被淋湿,我出来的时候看天不好,我就带着了。”
宋疏桐顿时感动的想哭,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在京城最好的伞匠那里定做的一把伞,伞骨用的是最坚韧的金丝楠竹,伞面用的是刷了九遍桐油的素绸,又结实又不透水。
宋疏桐拿到货的时候,看见它米白色的伞面上面画着江南烟雨的图案,比普通的大黑伞漂亮无数倍,就高兴地说:“我爱死这把伞了。”
她只是随口一句话,没想到妙菱都放在心上记得牢牢的,她忍不住抽泣着道:“妙菱你真是个大笨妞啊,你笨死了,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妙菱张着嘴哇哇大哭,像一只吵人的大青蛙:“小姐我不能没有你,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你出嫁我给你当陪嫁丫头。”
谢初静被哭得心烦意乱,对妙菱没好气道:“行了别哭了,我同意了,让你做她的陪嫁丫头,你再哭我就要好 * 好考虑了。”
他又转头对宋疏桐皱眉道:“你能不能安心逃个命,都这种时候了你话还这么多!”
结果他话音刚落,林中又惊起不少飞鸟,看方向,正是朝着他们而来。
宋疏桐焦急道:“糟了,他们肯定是追上了牛,发现那是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可他们怎么速度这么快,这样很快就会追上我们的。”
谢初静沉声道:“没关系,我可以用轻功带你走,他们追不上的,可是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
岑子昂立刻心领神会:“殿下你尽管带她走,不用管我们。”
树林里有越来越多的飞鸟振翅而起,这说明追兵越来越近了,妙菱尽管害怕的瑟瑟发抖,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不哭:“小姐你快走,只要你好好的,我死了也没关系。”
谢初静揽着宋疏桐的腰就要带她走:“没时间犹豫了。”
宋疏桐看看岑子昂的脸,又看看妙菱的脸,她怎么可能放弃他们的生命呢,她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家人啊。
“不行,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她猛地一跺脚做了决定,坚决道:“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活路,咱们全都得或者,一个都不能少。”
她说完极快地看了岑子昂一眼,心说对不起了大岑,要让你伤心了,可伤心总比死了强,死了就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了。
宋疏桐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谢初静跟上她的脚步,奇道:“你不是青州人吗,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密道?”
“没时间解释了。”宋疏桐言简意赅道:“这次没有密道,前面是个悬崖,到了那儿咱们一起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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