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晨风有些微凉,谢初静搭了一件丝薄披风在她身上,疼惜道:“你若是想她,我就把这一路的官道再修的好一些,这样她来见你就方便了。”
宋疏桐的目光还看着远方:“你就是想加强中央对各地的控制力而已,别拿我说事。”
谢初静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是,我多聪明啊,不然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男人,”宋疏桐话没说完突然觉得头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俯身吐了一口清水唾沫出来。
谢初静一惊,他扶住她 ,等她吐完了,立刻一个公主抱将她横抱在怀里,担忧道:“肯定是胃受了寒,叫你少吃些瓜果,偏不听我的,赶快回宫叫太医看看。”
他转身大步朝马车走,毫不避讳众人都在看着。
宋疏桐心里一暖,这一秒钟她忽然懂得了什么叫来自相伴终生人的温暖,她没有挣扎,就那么安然地由着他抱着。
上了马车,谢初静担心车里太颠簸了,还是舍不得放下她。
宋疏桐便怡然地靠在他怀里,把脸藏在他的颈中:“我真的好喜欢你。”
谢初静眼角带笑,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那你千万记得要喜欢我一辈子,不可以中途反悔的。”
回到紫禁城,太医正带着几个经验丰富的妇科太医早已得到消息等在端本宫了。
给宋疏桐号脉之后,太医正立刻眉开眼笑拱手道:“恭喜殿下,恭喜娘娘,这是喜脉。”
“当真!”谢初静猛地站了起来,眼睛发光,近乎狂喜道:“赏,都赏,宫里上上下下全都重赏。”
众人一起跪下谢恩。
他们退下后,宋疏桐好笑道:“怀孕的人是我,你却去赏赐别人。”
她这个月姨妈推迟了,早就有了一点预感,所以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反而比谢初静平静很多。
“你也要赏,我决定把自己赏给你一辈子。”
谢初静在她身边坐下,欢喜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宋疏桐平坦的肚子,柔声叫道:“儿子,你能听见爹说话吗?爹爹在这儿呢。”
宋疏桐嗔怪地把他的手打开:“才怀上啊,它哪里知道啥玩意叫爹,再说,人家万一是女儿呢。”
“哎,”谢初静绷起脸,一本正经道:“你这是什么想法,女儿怎么了,女儿我也喜欢,女儿也是我的骨肉,我不许你有这种重男轻女的念头。”
宋疏桐:“……”
真是措手不及啊,怎么就让他抢占了道德制高点呢。
她正愣神呢,谢初静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本三字经,又掏出一本千字文:“乖宝,爹念书给你听,想听哪一本?”
宋疏桐:“……”
她头疼道:“尊敬的孩他爹,现在您的孩子顶多一根豆芽大,你这不是念给孩子听,是念给我听,我谢谢你老人家了,赶紧把书放下,让我歇歇吧。”
“那我抱着你睡。”
谢初静把靴子一蹬爬上床,幸福地充当妻儿的人形靠枕,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全部。
他满脸怜惜地抱着宋疏桐,低声呢喃道:“你知道延苍峻为什么非要父皇出面,封刘溪诗刚出生的儿子做王世子吗?”
宋疏桐摇摇头,她沉浸在宁静的幸福里,无心去想这些事。
“一来是向我朝表忠心;二来,宗主国封的王世子才足够尊贵;三来……”
他温柔地摸摸宋疏桐的肚子:“当然是因为真心所爱啊。”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没有牵挂的人生太单薄了,谢谢有你,愿意做我的牵挂,让我这一生,有了爱和希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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