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余余被定下当了主任。不过，林余余是拿两份工资的，因为她是葡萄果园的主
    任，也是桔子果园的主任。除了她之外，还有会计也是如此。
    工人的事情商量好之后，接下来林余余又道：“大队长，你们和供销社谈价格的时候，有签协议吗？”
    大队长：“还没有，那边说了2毛一斤，我们说回头先来商量商量，没有一口咬定。供销社那边说，让我们明天就决定，因为第一批葡萄丰收了，明天还得拿去。”
    林余余：“2毛一斤没有问题。”现在的苹果也就四五毛一斤，所以葡萄批发给供销社2毛一斤，供销社卖三毛四毛一斤也有可能。而且，葡萄跟苹果不一样，苹果稀罕，而葡萄的话大家在山上见过野生的葡萄，所以没有苹果稀罕，自然也会比苹果便宜些。
    大队长：“那你想说的是啥问题？”
    林余余：“明天去签约的时候，咱们和供销社签三年的约，就是这个协议每三年一签。”
    大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物价会上涨。
    现在是72年，三年一签的话，刚好是72、73、74一协议，75、76、77一协议，77之后，改革开放、高考恢复，到78、79、80，到了80之后，自由买卖彻底的开始了，这葡萄的价格就不同了。如果这份协议没有期限的话，到时候供销社一直以2毛钱的价格要收购，老实巴交的范凹里人也没有办法拒绝。
    当然，未来的事情大队长他们不知道，但是林余余却含蓄的提醒：“大队长，49年，国家刚刚解放的时候，肉多少一斤？60年，困难来临的时候，肉多少一斤？现在和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咱们不能盲目的觉得，2毛一斤很好。
    或者说，万一以后的葡萄不好吃了呢？供销社那边如果有意见了呢？又或者几年后，别的水果罐头想要以3毛一斤的价格来收购呢？但是给供销社2毛一斤，给他们3毛一斤的话，厂里背后都是有关系的，我们也不好得做。”
    那不如签三年的协议，三年后，重新定价格，哪家出的多，我们就给哪家收购，这样也很公平，您们觉得呢？”
    书记：“就按照你的意思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从国家解放到现在，没有越来越便宜的东西，只有越来越贵的东西。”
    能当干部的都不是傻子，林余余说的话，他们自然明白。只是范凹里第一次做生意，大队长和书记是有些紧张、也有些慌张的，所以想的没有那么远。
    等他们商量好之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今天的晚饭家家户户都很热闹，也很高兴，因为今天分葡萄了。虽然说葡萄是要卖的，但是自己种的葡萄，总要先尝尝看。
    每户人家两斤葡萄，因为是野葡萄插杆繁殖的，所以葡萄的颗粒并不大，但是葡萄很甜美。个头小的葡萄，光是一斤就不少了，何况有两斤？
    林余余洗了葡萄，放在餐桌上，小温礼站在餐桌旁，小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林余余和李秋红一共领了四斤，她虽然住在李家，认了李秋红为干娘，但她不是李秋红的亲女儿，户口也没在李家，所以她是独户的，不管分钱还是分水果，她都有独立的一份。
    小温礼：“好甜，真好吃。”
    林余余：“好甜也不能多吃，这一盘子吃了就不能再吃了，剩下的到明天吃。”要知道一个礼拜才两斤，放在三代同堂的家里，一会儿就没了。“啊呀，我想起一件事了。”林余余冲忙的跑了出去。
    “姑姑……”小温礼抓了一把葡萄也追了出去。
    林余余是去找大队长的：“大队长……”
    晚饭时间，大队长家也正准备吃饭呢，就听到了林余余的声音：“咋的了？有啥事情啊？”
    林余余：“掉在地上的那些葡萄捡到哪里去了？”
    大队长：“应该还在果园里，这些葡萄分给大家？”
    林余余：“别，这些葡萄我有用，葡萄可以酿酒。”
    大队长：“葡萄酿酒？怎么酿？”
    林余余：“大队长，你叫几个人把葡萄挑到我干娘家的院子里，晚上把葡萄洗了，我明天去县里买点东西，等我回来就酿葡萄酒。下乡前，我看过很多书，其中有一本书里记载着民间的土方子比较多，里面就有葡萄酒的。”
    大队长：“那行，我这就叫人挑过去。”
    林余余：“酿葡萄酒得要白糖，咱们没有白糖啊……”她是有糖票的，但是这些糖票跟葡萄酒需要的糖票比起来，就
    不够看了。
    大队长：“那怎么办？”
    林余余：“我先去买一些自己酿，等成了，回头找糖厂合作，或者找供销社合作。”
    大队长：“那是你有想法。”
    林余余：“不过这样一来，暂时就用不了多少葡萄了，我酿酒需要好的葡萄，那些烂掉的不行，多的可以分给大家吃吧，每户人家分一点，剩下的晒葡萄干。”从8月份到10月份，整整两个月，会掉落的葡萄可不少。当然，葡萄掉落了，并不是说葡萄就坏了。
    在这个年代，应该说在范凹里，因为没有农药，所以这些水果都是天然无害的，好着呢。
    大队长：“行。”
    当天晚上晚饭后，李秋红带着钱菊芬、大队长媳妇等几个婆子，就在自家院子里洗葡萄，不仅洗，还要把好的坏的都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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