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萨尔图不寻常的举动还没有结束。
锐利的目光盯着白皙胸口上的酒汁几秒,萨尔图忽然单膝蹲下,俯身上去。
他两只手按着罗莱的肩膀,嘴唇和舌尖则扫过罗莱的胸膛,卷起那上面的酒汁舔.舐殆尽,湿漉灼热的触感弄的罗莱浑身一颤……
“卧槽、草!你干嘛呢?!”
罗莱气恼大过于羞涩的去捂,又被扯开。
凹陷的锁骨小窝连同脖颈耳垂粉红一片,胸口剧烈起伏。
他挣不开,又起不了身。
无助与恐慌令翠绿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你、你别碰我!先把孩子的事讲清楚!”
气势上已经弱了一层,又因为颤抖的嗓音而毫无攻击力的青年真的山穷水尽了。
他甚至想用脑门上的角去顶人。
可刚一实行,就被咬住了角。
男人警告地齿列紧合,只是样子货没有半点攻击力还怕疼怕痒的角立刻钻心的疼,痛感树状分布侵入大脑,罗莱顿时没劲儿了。
白发的巴比伦王根本没把魔物的抵抗当回事。
他依旧埋头在白皙的胸口。
舌面划过肌肤的怪异触感让罗莱全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
弄光那些酒渍,萨尔图的心情好了点。他动作温柔小心啄吻在罗莱隐约还有痕迹的刀口上,一遍又一遍。
罗莱没察觉到这点。
他只当萨尔图在用这种方式惩罚羞辱他。
“你没说过你喜欢孩子,但你就是那么误导我的……”
“你让我放松警惕,然后趁我毫无防备偷走我的孩子送人,呵呵……你送吧,你把他送走我也跟着走!”
罗莱眼眶通红,越想越失望,越说越委屈,大吼:
“我不喜欢你了……”
“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闻言萨尔图一顿,他仰头,看着心爱之人脸皱巴巴地露出一张哭相,湖泊般翠绿的眼睛泛着水光,痛苦难过。
“不许。”
不许不喜欢本王。
他不悦的说。
罗莱梗着脖子:“就不喜欢你!”
面无表情的萨尔图回嘴:“就不许。”
“我要跟儿子一起走,我们不要你了!”
“不许不要。”
“就不要!”
“就不许不要。”
淦,你幼不幼稚啊!
罗莱气极反笑,说:“那是劳资真真正正用自己的血骨换回来的亲生儿子,身上有你一半血呢知道吗,你不喜欢就算了,你凭什么把我的孩子送人?”
“你不配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丫的孤独终老吧!”
“我和儿子不要你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略略略略略略……唔!”
干燥的大手捂住呸口水的嘴巴。
虽然这张嘴已经说不出让自己不舒服的话,但瞪大凶人的眼睛依旧令萨尔图皱眉。
“你差点死了,因为那个孩子。”
“他是凶手之一,本王不会对杀母的子嗣包容,让他活着已经是本王的仁慈了。”
啥玩意?
你他妈逻辑学是跟反派学的吧?啊!?
正因为受了这么大的罪才有的孩子,所以才要更应该珍惜。你丫孩子现在没准还是一基因呢,有罪个屁!
他真的完全不能理解萨尔图的想法!
而萨尔图缓和下嗓音,抚摸着罗莱的脸颊眯了眯眼睛:“本王不会给他送走,沙匪也可以网开一面。”
深知萨尔图性格的罗莱呵呵一笑:“但是呢?”
萨尔图:“但是你不准见他,孩子只能生活在王宫外围。”
在古代的巴比伦、乃至任何任何一个国家,出生时导致母亲难产而亡的孩子都会引起人们的不喜,那是生下就背负弑母罪孽的违逆之子。
尤其对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来说。
孩子可以拥有很多个,可伴侣的逝去却是无法挽回的。
虽然角没有经历分娩,不过那天爱人被开膛破肚取出骨头的画面深深烙印在萨尔图脑海里……
在那一刻,身为王本应无所畏惧的萨尔图,却无法抑制自己内心对失去角这件事的畏惧和害怕。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信仰,巴比伦是土葬的国家,他们相信人如果尸体不全入葬,哪怕转世也会成为天生不健全的人。
一些出声就听不见声音、说不出话、或者身体畸形的孩子便会套上‘上辈子可能是行过刑的犯罪者’的名头,惨遭父母的厌恶。
拿走的骨头无法愈合。
他怜爱可爱的角将成为一个残缺的人,这让萨尔图无法不愤怒、厌恶那个取母肋骨而生的后代……
罗莱和萨尔图并没有站在一个角度。
罗莱是付出的那个人,他没觉得有什么,他很爱那个孩子。
而萨尔图是爱着罗莱的那个,他反感这种行为。
比起孩子,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角,能让那种克母的孩子生活在王宫,对于萨尔图来说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意见不合、
思考方式天差地别、
矛盾由此产生。
罗莱沉默站起身,这次萨尔图没有拦着他。
因为萨尔图觉得自己已经难得让步了,换做对希利克他们来说,王的让步是多么大的殊荣!
他的角应该会很感动,不仅不会再紧抓着这件事不放,还会很开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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