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见他们吃得香,便说:“这烟熏火燎的,律去换身衣裳,弟亲可别都食光了,还要给天子留一些。”
祭牙十分不乐意,嘴上恨不能挂油瓶,数着个数说:“那我岂不是只有两串儿了?”
他说着看向公孙子都,突然笑起来,嘴边还挂着幌子,说:“我瞧你如此斯斯文文,肚量一定不大,要不然……我帮你食一些?”
公孙子都挑眉说:“可子都比祭小君子高了不少,祭小君子怎知子都肚量不大?子都的肚量……能吃下一只小花猫。”
祭牙嫌弃的看着他,皱眉说:“你为何要食猫?太也可恶了。”
公孙子都:“……”
祁律去换了一身衣裳,很快出来,他刚一出营帐,便遇到了天子姬林,姬林正在找祁律,他身后还跟着宫女鄫姒。
姬林见到祁律,十分欢心,说:“太傅,快来,鄫姒又做了一些小食,味道十足不错,太傅一路车马劳顿,晚膳之前先垫垫肚子。”
祁律被姬林拉着,一同进了天子营帐,姬林一路拉着他的手,也没有介怀什么,不过那手牵手的模样,颇有些别扭,而且姬林还是在“自己女人”鄫姒面前和别的男人手牵手,这……
姬林拉着祁律进了营帐,一股子烧烤的香味扑面而来,祁律一闻,这味道何其熟悉?
定眼一看,可不是熟悉么?案几上精美的承槃之中,摆着鄫姒刚刚做出来的美味小食——几串烤面筋!
第36章 绿茶味的祁律
姬林不知祁律在想什么,拉着祁律进入席间,说:“快,太傅,来尝尝,这个味道亦不错,先垫垫肚子。”
姬林方才已然吃了一串烤面筋,承槃之中还剩下几串,姬林说:“寡人特意给太傅留的,太傅试试看。”
祁律看了一眼侍奉在一旁的鄫姒,鄫姒的表情颇为“不卑不亢”,十足本分的站在旁边,但腰板子挺得笔直,仿佛从未做过亏心事。
祁律谢过天子,这才坐进席间,果然拿起承槃之中的烤面筋,试探的咬了一口,几乎和祁律做的一个味儿,烤面筋上面刷的酱料都是一样儿的,分毫不差,只不过这个面筋烤的有些干了,面筋本就筋道,这个烤面筋咬起来有点费牙,倘或吃得多了,很可能扎胃,或者觉得腮帮子疼。
姬林笑着说:“太傅,还可口么?”
祁律笑了笑,鄫姒已经抢先说:“婢子不敢在大家面前献丑,只不过突有奇想,随便研究一二,必然是无法入太傅之眼的。”
祁律唇角微微一挑,好嘛,自己还未开口,鄫姒便把话头给堵死了,这话分明就是说,这烤面筋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其实烤面筋这种小吃,也不是祁律独创出来的,谁做都一样,但偏偏鄫姒分明是偷学了祁律的手艺,却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说是自己想出来的,这就很过分了。
第一次的青梅酿奶,其实祁律本想用牛奶,虽这个年代多半饮用的是羊奶,但祁律好歹是个太傅,所以肯定能弄些牛奶来,獳羊肩在食谱上记录的是奶,没说牛奶或者羊奶,所以鄫姒做出了羊奶口味的青梅酿奶。
好,便说第一次是凑巧,毕竟青梅酿奶这种东西,也是人发明的,总不能是凭空掉下来,鄫姒是个理膳奇才,超前了几千年想出青梅酿奶这种网红饮品。
但这第二次呢?第二次也是巧合么?实在太说不通了,祁律可不相信这种戏剧化的巧合。
祁律没有说鄫姒做的好吃不好吃,而是面相亲和的问:“请问鄫姒姑娘,你是如何想到做烤面筋的?”
姬林不知所以,不明其中的曲折,听到祁律这么问,也来了兴趣,说:“对鄫姒,你是如何想到做这种小食的,味道辛香,倒是有趣儿的紧。”
鄫姒脸色一僵,支支吾吾的,眼眸微微一转,似乎很快找到了对策,便说:“回天子的话,回太傅的话,婢子也是沾了太傅的光,因着太傅前些日子做出了凉皮之中的面筋,所以鄫姒大受启发,只觉这种面筋十分爽口弹牙,若是烤制之后,调以辛辣的酱汁,必然更加可口,因此才想出了这道烤面筋小食。”
她说着,突然跪下来请罪,说:“婢子无意糟蹋太傅所做的面筋,只是突发奇想,又对理膳十足欢喜,倘或一日不理膳,心眼便开始发痒,实在耐不住,便斗胆做了这烤面筋,还请太傅不要怪罪呀!”
祁律一听,当真是好,气的祁律差点笑出声来,真的是没辙了。
他从未见过像鄫姒这样的人,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说,捡了便宜非要明里暗里的说自己独创。不止如此,还夹带私活的挤兑祁律。必然是鄫姒知道祁律随时都会对她发难,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的先下手为强,倘或祁律真的发难,倒像是祁律故意为难她,不是个男人!
祁律轻笑一声,意义不明,不过并没有开口戳破鄫姒。
事情就是那么巧,第一次青梅酿奶巧合,第二次烤面筋是鄫姒自己想出来的,这第三次,还是中了。
第二日鄫姒便在正午天子用膳的时候,端出了一叠松花蛋!
祁律日前就想腌制松花蛋,不过他的松花蛋还没有腌制成功,差一点子“火候”,哪知道鄫姒这速度也是快了,竟然已经腌好了松花蛋,好像算计好了一般,十足精准的在祁律之前,把松花蛋拿了出来,进献给天子姬林。
正午的午膳,姬林同样邀请了祁律一同来用膳,鄫姒便把一小承槃的松花蛋送上来,松花蛋切成了小瓣儿,犹如花瓣一般,以承槃中心为圆心散开,看起来极其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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