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脸的小包子使劲点头,“嗯嗯”了好几下,恨不能把小脑袋点下来。
祁律又说:“那他嘴边挂着的是甚么?”
粗衣小包子一听,连忙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不过为时已晚,已然被发现了。
圆圆脸的小包子没有粗衣小包子高,长得还很怯懦,却拦在粗衣小包子面前,说:“他……他不是故意偷吃的,因着……因着太饿了,我我我、我可以给泥萌财币!我有财币,给泥萌!”
圆圆脸小包子说着,从怀里掏啊掏,摸啊摸,掏出了一只对比他来说很大很大的钱币,举起来垫着脚递给祁律。
姬林看到那财币,挑眉说:“你们是齐国人?这财币是齐刀。”
“不不不!”圆圆脸小包子又使劲摇头,说:“我我我……我萌不是齐国人,不是不是不是!”
虽然否认,但这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粗衣小包子第一次发话了,没有圆圆脸小包子那么怯懦,昂着下巴,十分高傲的说:“不就是一块粗糙的点心,我赔给你们便是了!”
他说话并不结巴,而且十分顺当,看起来仿佛一个小大人似的。
郑姬一听,便不乐意了,委屈的说:“你可知那是甚么粗糙的点心?你小小年纪,怎么竟说大话儿?我为了这块粗糙的点心,整整研究了半月有余!”
粗衣小包子抱臂环胸,并不当一回事儿,说:“这有何难?”
粗衣小包子说着,便自顾自往膳房里面走,垫着脚掀开一个大缸子,原来里面是一缸白色的奶。
粗衣小包子将奶盛出来一些放在小豆中,然后又将小豆放在火上,把奶煮开。
祁律见他这模样,像模像样,似乎并非第一次做这种活计,而圆圆脸的小包子则是站在一边,咬着小肉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姬林追过来本是来“抓奸”的,没想到却碰到了偷吃事件,与祁律问清楚了缘由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原祁律与郑姬偷偷摸摸的出了宴席,是为了来看奶酪?
他们说的时候,粗衣小包子已经把奶煮开,倒出一些来,交给了了圆圆脸的小包子,小包子抿着肉嘟嘟的嘴唇,一脸好想喝的模样,迫不及待的“咕嘟”一口,烫的不轻,吐着小舌头,大眼睛水灵灵的说:“鸭,好、好烫!”
粗衣小包子嫌弃的说:“笨死你啦,刚煮开当然烫鸭,慢慢的饮!”
“哦!”圆圆脸小包子点点头,被骂笨也没生气,还吐了吐舌头,可爱的祁律想要抱起来就跑,抢走!
粗衣小包子把奶煮开,等奶凉了,将上面的奶皮掀掉,然后取了一些米酒,将米浆倒入奶水之中,大约一份酒,三份奶。
郑姬看在眼中,大惊失色,说:“你……你怎么会这奶酪的制法?”
奶酪还没制作出来,但是郑姬看到他这几部工序,已然懵在了原地,她花了半个月才找到了正确的比例,而这个粗衣小包子竟然一下便找到了。
粗衣小包子很不在意的说:“当然是因着我聪明,且我将来是要辅佐国君的。”
小包子简直大言不惭,祁律却对粗衣小包子另眼相看,笑着说:“那敢问这位名士大人,你高姓大名呢?”
粗衣小包子一听,眼眸转了好几下,突然跳起来便跑,抓住圆圆脸小包子的手,两个小包子火速的从膳房逃了出去,一溜烟没影儿了。
姬林本想抓住两个小家伙,不过祁律拦住他,说:“天子,算了罢。”
本就是两个小孩子,而且看那粗衣小包子肯定是饿得急了,他又做出了奶酪赔偿郑姬,说起来也没什么损失。
郑姬一跺脚,有些遗憾的说:“忘了问他,姬亲手所做的奶酪味道到底如何。”
郑姬似乎非常遗憾,祁律则是笑着说:“那小童吃的如此之香,想必味道自然是大好的。”
接风宴之后,众人在宫里住了下来,便等着夏狩演兵,这些日子祁律没什么事儿,总是出宫去祭家看望祭牙。
今日祁律又去了祭家,天子无事,也随着祁律一并子来到了祭家。祭牙还是老样子,虽然已经能下床活动,但是神智仍然犹如一个孩子似的,总是不见好。
每次祁律去祭家的时候,都会遇到公孙子都来探病,祁律便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郑国公孙怎么俨然像是嫁到祭家来了?”
哪知道这话一出,天子突然静默了,而被调侃的公孙子都也没辩解,反而笑了笑。
祁律:“……”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祭牙见到祁律非常欢心,立刻抱住祁律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嘴里亲切的说:“娘……娘亲……”
祁律强调了很多次,自己不是他娘亲,但是祭牙听不懂,十分执着,或许是因着祁律总是用美味投喂祭牙,所以祭牙特别亲近祁律。
而且祁律一来,祭牙便要搜身,一定要找出好吃的才行。
祭牙这些日子总是吃清淡的,毕竟怕伤口发炎,一直吃一些汤汤水水,说白了就是五行缺肉,特别想吃肉,百爪挠心的想吃肉,公孙子都一个没留神,祭牙便偷偷溜出了房舍,竟然跑到了膳房,举着一块生肉就要吃。
公孙子都实在没辙了,便拱手对祁律说:“子都有个不情之请……”
祁律一听便明白了,说:“律知道了,公孙一定是想让律做一道儿肉食的美味,给小君子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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