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华督转要要走。“啪!”一声,孔父嘉却突然发难,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沙哑的说:“公子邀你吃了一杯酒,你便这么欢心么?”
华督轻笑一声,凝望着比自己高大的孔父嘉,却一点子也不退让,说:“大司马呢?公子起码还给我吃了一杯酒,君上给了大司马什么?让大司马如此甘之如饴?”
孔父嘉再一次沉默了,他似乎没有华督的口才,每一次都被呛得没有话说,只能陷入深深的沉默。
华督想要甩开他的手,说:“别说是公子给我吃了一杯酒了,公子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
孔父嘉听到这句话,攥住华督手腕的力气突然加大了,将人猛地拽过来,沙哑的说:“你也会为公子做这种事情么?”
他说着,仿佛是一头猛兽,突然低下头去……
祁律用了晚膳,歇在营帐中,有些百无聊赖,前些日子十足忙碌,如今却清闲下来,不过一想到马上便要开始会盟,估摸着之后没时间再做美食,祁律便准备做些什么,能存放的,偶尔能吃一口解解馋的。
到底做什么好呢……祁律思忖了一下,眼眸突然亮了起来,说起这个小吃,有一样绝对是“当仁不让”,小吃界的扛把子——干脆面!
祁律想到干脆面,立刻从榻上翻身起来,獳羊肩看到他起身,便说:“太傅,要出门么?”
祁律笑眯眯的说:“走小羊,咱们去做小零食吃。”
獳羊肩虽然堪堪用过晚膳,不过听说祁律要做小零食,立刻又觉得饿了,便赶紧跟着祁律,两个人一起出了营帐。
祁律出了门,往小膳房走,路上便碰到了公子冯,说:“公子这是去哪里?”
公子冯道:“中午本约了友人一起饮酒,奈何友人爽约,辜负了太傅的那些麻辣小食,冯一个人也食不完,恐怕浪费了倒是糟蹋,便斗胆自作主张,将那些小食分出来一些,送给了虢公。”
天子要吃麻辣卤味,祁律做了一些,大家都分了分,自然分给了公子冯一些,公子冯一个人吃不完,便送去给虢公,这会子刚刚回来。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很快各自分开,祁律往膳房继续去了。
已经天黑,小膳房很安静,毕竟只有祁律一个人在用,祁律带着獳羊肩走进去,开始准备做干脆面的食材。
自制干脆面其实很简单,调味炸一下就可以,想吃的时候也不用加热,直接捏一口送进嘴里最是方便,而且还解馋。
祁律开始和面,獳羊肩看得多了,自然也会一些,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两个人忙活的热火朝天。祁律让獳羊肩将油下锅,自己还在捣腾煮好的面条,给面条加入各种调料调味儿,做成不同味道的干脆面,麻辣的、烧烤的、蜜汁猪排的、香辣蟹的等等。
獳羊肩在锅里加好油,便对祁律说:“太傅,好了。”
他刚说着,便见到有人走进小膳房,本以为是石厚,毕竟石厚是祁律的贴身侍卫,刚才去找天子报道了,转眼回来的话,在营帐里找不到祁律,肯定要来小膳房。
然而獳羊肩打眼一看,并不是石厚,而是一个陌生之人,不是认识,眼生的很,倒是穿着膳夫的衣裳。
獳羊肩奇怪的说:“有甚么事儿么?”
那膳夫走进来,明显打眼往里看了一眼,确定只有祁律和獳羊肩两个人后,也没有回答獳羊肩的话,而是突然提起手来,“嘭!!”一声巨响,直接一拳将獳羊肩打倒在地。
祁律背着身,没看到什么情况,但是听到了巨响,回头一看,獳羊肩倒在地上头破血流,似乎是昏厥了过去。
獳羊肩是会武艺的,他的武艺是石厚亲自教导的,虽然武艺并不是太好,但也是个习武之人,他被进来的膳夫一拳便打在地上,可见那膳夫的力气有多大。
祁律吃了一惊,立刻想要喊人,那膳夫大步冲进来,一把死死捂住祁律的口鼻。
膳夫身材高大无比,一只手捂住祁律的口鼻,祁律几乎不能呼吸,更别提喊人了,祁律伸手去抠那膳夫的手,想要脱离膳夫的桎梏,哪知道膳夫手劲儿奇大无比,另外一只手一把捏过来使劲拧了一下祁律的胳膊,祁律只听到“嘎巴”一声,胳膊瞬间便不能动了,也不知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了,钻心的疼痛。
那膳夫扭着祁律,就要将他带走,眼看着便要把祁律带出膳房,步子却突然顿了一下,原是地上的獳羊肩醒了过来,一把抓住那膳夫的脚脖子,獳羊肩虽满脸是血,被打的从地上爬不起来,却死死抓住膳夫的脚脖子不放。
膳夫“啧”了一声,狠狠一脚踹过去,獳羊肩的脑袋“嘭——”一声又磕在墙角,登时破了一个大口子,再也受不住,直接昏厥了过去。
祁律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被那膳夫带出膳房,紧跟着后脑一阵钝疼,被砸晕了过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石厚从天子营帐出来,他每日例行去见一次天子,汇报一下情况,因着马上便要开启会盟,所以姬林不放心祁律的安危,唯恐三个国家有什么动静,又安排了一些人交给石厚。
石厚回了祁律的营帐,发现里面没人,这大黑天的,时辰已经不早了,却无人休息在营帐中。石厚已然有了经验,祁律和獳羊肩总是跑到小膳房去做夜宵,便直接去了小膳房。小膳房里十分安静,没有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模样,也没有什么香味儿,倒是飘来一股子特别奇怪的味道,好像什么东西烧糊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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