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曼和祁律称奇的时候,突听“踏踏”的脚步声,一片黑色的衣摆投下来,出现在“手拉手”的祁律和武曼面前。
两个人的动作异常统一,顺着衣摆向上看去,先是看到了逆天的长腿,然后看到了精壮的腰身,随即看到了天子一张不愉的俊颜。
天子被卿大夫们围着敬酒,一转头不见了祁律的踪影,他不放心祁律,立刻去寻找,哪知道在花园中便看到了祁律和武曼两个人,不止如此,这两个人还手拉着手。
姬林眯着眼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二人,说:“太傅与大司马,何故躲在这里,还如此亲密呢?”
武曼赶紧站起来,说:“谁、谁和这嬖宠亲密了?”
姬林眼睛一眯,抬起手来,作势要打武曼,说:“你这臭小子,讨打是不是?”
武曼没说话,一溜烟儿竟然跑了,祁律看的目瞪口呆,天子和大司马的相处模式,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祁律心中警铃大震,不等姬林“质问”祁律为何和武曼如此亲近,祁律反而说:“天子和大司马的相处,好似很随和啊。”
姬林眯了眯眼睛,似乎闻到了一点点酸味儿,故意说:“是啊,太傅可能有所不知,这武曼与寡人自小便熟悉的很,其实武曼也是虢公的弟子,因此寡人与武曼乃是打小的发小,一起顽到大的。”
王室的关系当真错综复杂,尹氏和武氏不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而虢公忌父和尹子是忘年之交,武家的少宗主又是虢公忌父的徒弟,虢公的职位也和司马多有交集,这样一来,虢公忌父简直就夹在了尹氏和武氏中间。
最重要的是,武曼是虢公的徒弟,也就是说,武曼和天子是师兄弟的关系,两个人是同年,武曼稍微小一点,又晚入门,因此天子是师兄,武曼是师弟。
武曼日前一直不在朝中,也是因着周公黑肩知道武曼和姬林关系亲近,所以才故意将武曼调出去出使,将武曼的势力挪出洛师,自己接受了司马的兵马。如今黑肩已经归顺了天子,武曼自然也回到了洛师。
祁律一听,心里登时酸不溜丢的,日前天子有个青梅竹马的郑姬,郑伯想让郑姬嫁给天子,如今又来了个发小师弟,怪不得之前武曼让祁律离天子远一点呢。祁律摸了摸下巴,这个武曼,看起来像是个兄控……
姬林看到祁律一脸狠呆呆的眯着眼睛,笑着说:“太傅,吃味儿了么?”
祁律知道天子是故意的,毕竟天子那一脸“炫耀”的模样实在太像一只大狗子了,便轻笑一声,说:“律喜食辛辣,酸味儿么,一般般,倘或说什么味道比辛辣更好,那……唯有林儿。”
姬林本想看看太傅吃味儿的模样,毕竟平日里都是天子抱着苦酒狂饮,祁太傅好像根本不吃味儿,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一丝丝契机,哪知道竟然被祁律撩了。
天子的呼吸一滞,眼神登时深沉起来,伸手一把搂住祁律的腰,两个人直接藏在旁边的花丛中。姬林在祁律的唇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的说:“太傅,你唤寡人唤得真好听,再唤一声。”
尹子年纪大了,寿宴结束的很快,众人离开大司空府邸的时候天色刚黑下来,祁律唇上有些火辣辣,天子仿佛一只大狗子一样,啃的自己嘴皮都要破了。
他和天子一前一后出了大司空府里,天子先上了辎车,祁律错后一些,偷偷摸摸的准备上辎车,那知道这时候突听一个笑声,还有打马的声音,说:“祁太傅,好巧啊,回宫么?咱们顺路。”
祁律眼皮一跳,这猖狂的声音何其耳熟,不正是那个兄控大司马武曼吗?
祁律还保持着蹬车的姿势,抬头一看,果然是武曼,武曼一脸了然,这辎车是谁的,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这时候天子便打起车帘子,一脸正直的说:“寡人请太傅参乘,大司马有甚么意见么?”
武曼这会子没话了,却说:“那卑将护送天子回宫,以免有些之人谋害我王。”说着还盯了一眼祁律,分明是看狐媚子的眼神。
祁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自己的颜值也不差,但是不至于狐狸精那么夸张罢?公孙滑那样的才是标准的狐狸精啊。
祁律上了辎车,姬林便说:“不用理会他。”
辎车粼粼的往王宫而去,武曼骑马跟着辎车,跟屁虫一样,姬林和祁律在辎车里,姬林有些感叹,说:“之前武曼不在朝中,尹氏和武氏也不如和较劲,如今这小子回了朝中,武氏仿佛是放了风的野狗,瞬间欢腾起来,如何一碗水端平,寡人头都疼了。”
武氏和尹氏都是王室的大族,如果姬林不能将这两个家族控制住,想必王室也不会安稳。祁律眼眸微微一动,突然想到方才武曼好像对尹子的孙女儿一见钟情,笑眯眯的说:“天子想要一碗水端平,不如赐婚?尹氏和武氏不是还有婚约在前?”
的确如此,尹子和当年的武家老宗主订过婚约,当时两家关系非常要好,武曼应该娶尹子的孙女为大司马夫人,只不过因着家关系恶化,婚约便作废了,不了了之。
姬林轻笑一声,说:“倘或这尹氏和武氏真的能结亲,寡人还用这么愁?旁的大族都是恨不能攀上姻亲拧在一起,好便宜结党营私,而武氏和尹氏呢?打死也不结亲。”
祁律笑眯眯的说:“这可不一定,改日找个机会,天子可以设下宴席,邀请尹氏武氏入席,一方面给大司马相亲,一方面也能调停调停尹氏和武氏的干系,不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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