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狗“吓坏”了,狗耳朵差点立起来。天子平日里就喜欢祁太傅唤自己林儿,虽这个名字之前大父唤过,黑肩和忌父两位师傅都唤过,但是如今听来,还是祁太傅唤林儿最是好听,异常的温柔,每次祁太傅唤林儿的时候,天子的心坎儿都有些发痒。
小土狗听的无比躁动,恨不能立刻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但是无济于事,就在此时,还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
小土狗立刻警戒,赶紧从屋舍的门缝挤出去,挤出去之后还用小短手将房门关紧,确保正在“做坏事”的祁太傅不会被人看到。
小土狗挤出来,便看到了獳羊肩,这大晚上的,獳羊肩还没有歇息,因着燕饮刚刚散了,獳羊肩怕祁律饮了酒,便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已经到门口了。
小土狗立刻站起来,后背紧紧靠着门,呈大字靠在门上,摆明了是不让獳羊肩进去,还对着獳羊肩一个劲儿的摇头,狗耳朵差点摇下来,摇的是头晕眼花。
獳羊肩奇怪的看着小土狗,只觉得小土狗白天睡觉,子时醒来已经很怪异了,此时还扒着门,非不让自己进去,好生奇怪。
獳羊肩进不去,只好站在门外,说:“太傅,您饮酒了么,要不要饮一些醒酒汤?”
“太傅?”
獳羊肩连问了两声,都没有听到祁律的嗓音,过了一会子,还以为祁律已经睡下了,终于听到了祁律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股子软绵绵的气息,说:“未曾饮酒,小羊你去歇息罢。”
小土狗听到祁律开口,狠狠松了一口气……
清晨的阳光洒进燕饮殿附近的空殿。洛师的王宫不比后世的皇宫浩大,但是也有很多殿舍是常年空置用不到的。
阳光顺着室户钻进来,倾洒在武曼的眼皮上,武曼睡得迷迷糊糊,被光线打扰了好眠,微微蹙着眉,很快醒了过来。
他是习武之人,每日早上都有晨练,往日里姬林还做太子的时候,武曼都是与姬林约好了一同去晨练的,因此早养成了习惯,没有睡懒觉的毛病。
天色一亮,虽然武曼还很困顿,却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
武曼一动,立刻感觉到自己怀里温热热的,低头一看,竟然有人!
怀中之人皮肤白皙剔透,黑色的长发犹如缎子一般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上,因为头发很长,还有一缕搭在武曼的臂上,略微有些丝痒,一直痒到了武曼的心坎儿里。
对方“乖巧”的窝在武曼怀中,将武曼也搂在他的怀中,两个人相依相偎,武曼脑袋里一片混沌,伴随着宿醉的疼痛,仔细去看那人,脑海中不由“轰隆!”一声巨响,几乎夷为平地。
那窝在武曼怀中的不是旁人,正是黎国公子黎子仪!
武曼依稀记得,自己昨日在燕饮中,看到黎子仪被几个使臣围攻灌酒,那几个人还带着醉酒的黎子仪离开,妄图做一些龌龊的事情。武曼一时气不过,便跟了过去,将那几个人暴揍了一顿。
后来……
武曼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是了,后来黎子仪好像很不舒服,那几个使臣给黎子仪灌酒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加了什么药进去,黎子仪楚楚可怜的揪着自己的衣襟,最后武曼便狂性大发,好像对黎国公子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武曼吓了一跳,立刻翻身而起,“嘶……”却突然重重的倒抽一口冷气,疼得他险些又跌回榻上。不对,明明昨日里做了禽兽之事的不是自己,而是黎子仪!
无错,便是那个楚楚可怜,一脸无害,温柔羸弱,仿佛万千不胜的黎国公子,一脸小白兔的模样,却非要做大灰狼才会做的事情。
武曼疼的呲着牙,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声音太大,吵醒了黎子仪。武曼暗骂自己,都是美色惹的祸,武曼承认,自己是打心里太爱见黎子仪的皮相了,所以才会饮酒误事,昨日发生了那样的糊涂事,而且吃亏的竟然还是自己这个大司马,倘或传出去以后都不用混了。
明明娶了一个小白兔夫人,夫人没了便算了,如今竟然还被这头假装小白兔的大灰狼给啃了,武曼心里一面谩骂,一面忍着疼痛,抓起自己的衣裳,胡乱披上,从榻上跳下来便跑,一头冲出殿去,赶紧跑路……
祁律今日醒过来的很早,因为心里头惦记着一件事儿,当然了,天子的美色的确让人惦记,但祁律惦记的是天子醉酒的事情。
昨日姬林装作醉酒,但是祁律不知他是装的,所以今日早上便想给天子做一些醒酒的吃食端过去,要不然美貌的天子被酒醉困扰,身为天子的温柔男友,祁太傅也是很心疼的。
祁律早早的起了身,洗漱整齐,便准备往膳房去一趟。他刚出了屋舍,还没走几步,突然迎面撞过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衣衫不整之人。
这么一大早上的,仿佛刺客一般,但祁律从未见过如此“奇装异服”的刺客,定眼一看,吃惊的说:“大司马?”
“祁、祁太傅?!”
大司马武曼“被啃了”之后,急匆匆抓起衣裳便跑,边跑边披衣,哪知道这么巧,一出门便撞到熟人,竟然和祁律撞了一个正着,衣带、外袍掉了满地都是。
祁律低头一看,眼皮一跳,又抬头一看,就看到大司马那黑黝黝的眼圈,唇边的咬痕,脖子上的红痕,不由眼皮又是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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