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心里着急的厉害,突听“沙沙沙”的声音,非常急促,是脚步声,这声音杂乱得很,一听便不是巡逻的士兵声音。
姬林低声说:“来了。”
祁律冷的打哆嗦,对着自己的手哈了口气,说:“太好了,终是来了,这也是够能憋的。”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姬林定眼一看,是个麻袋,不解地说:“这麻袋……是做甚么用的?”
祁律轻笑一声,脸上挂满了“奸、滑、坏”的笑容,将麻袋塞给姬林,说:“你拿着麻袋,一会子趁他不注意,套在他的头上,咱们把他劫走。”
姬林想了想,也好,便把麻袋张开。
果不其然,假天子抱着自己的袍子摆,走路松松垮垮的,一点子也没有姬林“行得端坐得正”的模样,嘴里嘶着冷气,一路小跑,往井匽的方向跑过去。
姬林唇角一挑,冷笑一声,“哗啦!”一声动作快准狠的套上去,“啊!”那假天子完全没有防备,眼前一黑,紧跟着头下脚上,猛地一转,麻袋一套,姬林干脆利落得将人一把扛起来,直接带走。
祁律连忙招手,说:“快走快走。”
两个人抓住了假天子,动作丝毫也不含糊,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以免假天子的声音太大,把士兵给引过来。
膳房仓库的旁边,营地的栅栏缺了一块的,两个人顺着缺口钻出去,带着假天子也钻出去,远离营地,来到荒野。
祁律指了指一棵枯木,说:“把他吊上去,不用解开麻袋。”
姬林点点头,因着“赶时间”,想要在子时之前完事儿,动作也麻利,在假天子的大叫声中,“嗖——”一声,把他吊在了树梢上。
“救——救命——”
“你们是谁!?”
“放、放我下来……你们知道我、孤,不对,寡人是谁吗?!”
祁律一听那假天子的嗓音,怪不得假天子一直不开口了,原这假天子是个哑巴桑儿,与姬林的声音相去甚远,如果一开口,那必然便穿帮了,所以假天子一直以来都是个哑巴,从来没有说过话,全都是亲信代为开口的。
祁律笑眯眯的说:“那你说,你是谁?”
假天子蒙着麻袋,也看不到他们,大喊着:“寡人是天子!!寡人是天子!你们这些贼子,放我,不是,放寡人下来!”
祁律似乎玩上了瘾,觉得很有意思,他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套麻袋的戏码,从来没有亲自试验过,原来套麻袋竟是如此有趣儿,假天子仿佛一颗蚕蛹,倒吊在树上,一晃一晃的挣扎,同时大喊着,让祁律有一种自己是山大王的错觉。
祁律咳嗽了一声,蹙着嗓子说:“好啊!你就是那狗日的天子!?”
“咳咳咳……”姬林在旁边掠阵,听到祁律不雅的言辞,直接给呛了出来,连忙捂着自己嘴巴咳嗽。
祁律还在说:“你这狗日的天子,老子找的就是你!老子和你有血海深仇,如今好了,你落在我们手里,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假天子又不是真牌货,听到祁律的话吓得筛糠,说:“我我……我不认识你们,寡人有钱,寡人给你钱还不行么!?”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祁律说:“你自己也承认了,你便是天子,好啊,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咱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林儿,阉了他!”
“咳咳咳——”姬林刚刚平息下自己的咳嗽,又被祁律那粗俗的言辞呛得咳嗽起来。
“别!别!”假天子吓得惨叫起来,说:“我给你们财币,给你们财币还不行么?”
祁律说:“不行!今日我们便要报仇,除非你不是天子。既然你是天子,今日我便要阉了你,不只阉了你,还要拔掉你的舌头做成扒口条,挖掉你的眼睛红烧,再抠出你的腰子来烤一烤!”
“不——不要!”假天子吓得声音都劈了,他本就是个哑巴桑儿,如今声音更加难听,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上,如果不是远离了营地,恐怕会把营地上所有的人都叫醒。
祁律“哼哼”一笑,他手里其实根本没有利器,菜刀什么的也不让带出膳房,因此祁律没有刀具,倒是有一只小匕,小匕就是那个年代的小勺子,虽然这个年代已经有筷箸,但是贵族们用膳还是不习惯用筷箸,小匕倒是非常普及。
祁律拿着一把小匕,假天子因为套着麻袋,所以根本看不见,突然感觉有东西扎在自己身上,又听祁律阴森森的嗓音说:“我是该先挖你的眼睛呢,还是应该先阉了你呢?”
假天子还以为那小匕是利器,吓得又是“啊——”“啊!!”“啊啊啊啊……”大喊起来,各种花式喊叫。
假天子终于顶不住,大喊着:“我不是天子!!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天子!我真的不是天子,我是假冒的,我是假的!假的!!”
祁律和姬林对视一眼,祁律面上都是狡黠,说:“哦?你不是天子?”
假天子立刻点头如捣蒜,说:“对对对,我不是天子,我不是!我是假的,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我,放了我罢!”
祁律有些忧愁的说:“你不是天子,那我要找的人是谁?”
假天子使劲摇头,说:“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真天子在哪里,我也是被逼的,有人逼迫我做假天子的,说给我……给我很多财币……放了我罢,我真的不知道真天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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