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抱着头低低的哀嚎一阵,侧头一看,天子就在自己身边,如今已经夜深人静,早就过了子时。天子伺候着祁律睡下之后,很快速到了子时,不用多说,姬林此时已经从天子变成了小土狗,因着祁律已经睡熟,所以姬林根本没有多想,他哪里知道祁律突然醒了过来。
祁律醒过来,反思了一下自己,看到身边的天子,突然想到了那碗老妈蹄花,他送来蹄花,两个人只顾着胡天胡地的折腾了,根本没来得及吃老妈蹄花,那碗老妈蹄花还放在案几上,原封不动。
祁律忍着酸疼坐起来,看了一眼老妈蹄花,正好肚子饿了,倘或不食实在太浪费了,便准备去吃一些。
祁律从榻上起来,有些奇怪,这么大动静,一向机警的天子竟然没有醒过来,祁律便又走过去,戳了戳天子的面颊。
天子还是没有醒过来,静静的躺在榻上,仿佛一个睡美人,双手整齐的搭在身前,眼目平静的闭合着。
祁律戳了戳天子的面颊,似乎有些上瘾,又伸手戳了戳天子的面颊,还顺着天子的鼻梁顽起了滑楼梯,对天子那高高的鼻梁有些爱不释手,祁律琢磨了半天,还是不见天子有什么反应。
祁律这时候更加奇怪了,难道是本太傅太厉害了,所以天子十足疲惫,睡得不省人事?祁律试探的说:“天子?”
天子没有反应。
祁律又说:“林儿?”
天子还是没有反应。
祁律有一点点担心,刚要再去碰天子,突然听到“嗷呜!”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随即一个黑影窜过来,直接扑进了祁律的怀里。
祁律下意识伸手去接,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土狗。
天子在午夜变成了小土狗,他有些不放心祁律,毕竟祁律喝酒之后太能折腾了,虽祁律睡得很熟,但姬林还是很不放心,变成了小土狗之后,立刻钻回天子营帐。
这不来还好,一来正好看到了祁律正在戳榻上的天子,姬林已经变成了小土狗,天子如今只是一具空壳而已,怎么可能回应祁律?
小土狗吓得一头冷汗,生怕发生之前的事故,被祁律发现自己又“没气儿”了,他灵机一动,立刻冲进了祁律怀中。
祁律发现,今日的小土狗好像特别粘人,一直“嗷呜嗷呜”的往自己怀里钻,扒着自己。
祁律笑着说:“儿子,今天怎么这么粘着爸爸啊?”
小土狗:“嗷呜嗷呜!”
小土狗使劲扒着祁律不放手,祁律的注意力从姬林身上转移到了狗儿子身上,并没有在意什么,抱着小土狗一起吃老妈蹄花,吃了一些之后终于心满意足,便也把狗儿子抱上榻去,闭眼休息了。
小土狗躺在祁律和天子中间,狠狠松了一口气,今日又是在穿帮边缘游走的一夜……
祁律后半夜睡得十足香甜,天色一亮起来,天子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和祁律中间趴着一只小土狗,立刻将自己的“替身”小狗子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反而凑过去,搂住祁律。
祁律还没睡醒,他昨日累得很,半夜又醒了一次,睡下也就几个时辰,此时睁不开眼目,困倦的厉害,被姬林搂住之后,只是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埋头睡觉。
姬林抚摸着祁律的鬓发,给他盖好被子,今日难得清闲,自然要和太傅多多温存一会子。
哪知道就在这时,突听獳羊肩的嗓音在营帐外面响起,说:“天子,晋国公子万请求谒见。”
祁律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小羊的声音,还说甚么公子万,他困得睁不开眼睛,一脸迷茫的坐起来,说:“谁啊?”
姬林一大早上便听到了公子万的名字,只觉十分“晦气”,便说:“没甚么人,继续睡罢。”
祁律点点头,顶着一头呆毛儿,咕咚又倒了下来,准备继续睡,哪知道獳羊肩是个不识趣儿的,没听到天子的声音,又说:“天子,公子万求见。”
“公子万?”祁律这次是听清楚了,“腾”的坐起来,眼睛都亮了,已经不复刚才那般迷糊,兴奋的说:“公子万来了?”
姬林眼看着祁律听到旁的男子名字,竟然如此兴奋,这一大早上还没用早膳呢,便饮了一肚子的苦酒,真是又气又无奈。
姬林没好气的说:“让他等着。”
獳羊肩这回听到了天子的回复,立刻去安排。
祁律兴致勃勃的洗漱更衣,很快整理好,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天子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不然为何今日一大早,太傅居然如此生龙活虎起来?
这一大早上公子万求见,不用多说了,定然是因为假天子的事情,姬林和祁律很快来到了幕府营帐,罪臣公子万,还有晋侯全都被押解上来,跪在地上。
天子一展宽大的袖袍,在幕府营帐的主席上坐下来,扫了一眼晋侯和公子万,淡淡的说:“有什么事情要见寡人,可以说了。”
晋侯跪在地上,经过一晚上,他和公子万都有些狼狈,两个人身披枷锁,公子万脸上都是颓然和失望,而晋侯的面容上笼罩着一股侥幸,连连对公子万打眼色。
祁律扫视了一眼晋侯和公子万,将晋侯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时间整个营帐静悄悄的,天子问话之后,竟然没有人回答,公子万沉默的跪在地上,甚至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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