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彪悍的事情,数不胜数。
虽祁律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一听,还是觉得十足不可思议,说:“这齐国国女被灌了什么迷幻汤?都到了郑国门口了,临门一脚,还这般死心塌地?”
姬林十分委屈的说:“寡人昨日去探听,太傅竟然睡得如此香甜,太傅都不知昨日齐国国女的那几个侍女和医官,是怎么追打寡人的。”
祁律瞬间脑补了一番,竟然有了画面感,虽他没看见,但已经想象出小土狗抱头鼠窜,一群人追在后面的场面,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姬林说:“太傅还笑?”
祁律板着唇角,连忙收拢笑意,说:“天子您看错了,律没有笑。”
祁律安抚了一下天子,天子劳苦功高,说有时间给天子做奶油蘑菇汤,结果不提还好,一提简直了不得。
姬林眯着眼睛狠狠地说:“是了,奶油蘑菇汤,昨日太傅做出了这等子新鲜的吃食,全营地的人全都食过了,人手一份,唯独寡人没有,太傅还叫寡人饮安胎药。”
祁律:“……”误会,完全是误会。
怪不得天子委屈呢,昨日祁律做了很多很多的奶油蘑菇汤,因为做的太多了,分出去很多,一人一份,哪知道端给天子的便成了安胎药,这下子好了,最后只有天子没吃到奶油蘑菇汤,天子早就怀恨在心了。
祁律说:“天子放心,日前律已经让公孙滑多多收集牛奶皮子,做出了很多黄油来,别说是奶油蘑菇汤了,这黄油还能做很多其他的美味儿,例如香煎大虾、煎牛排,这黄油煎出来的美味异常的醇厚,和其他油脂就是不一样的。不只是能做咸口的吃食,黄油还能做甜点,什么水果派啊等等……”
天子及时叫停了祁律的话,说:“太傅别数了,寡人还未用早膳,肚子里有点食儿才好听太傅报菜名。”
祁律:“……”
昨日一天都没有赶路,今日说什么都要走了,齐国国女找不到任何借口,只能上路了。
祁律梳洗完毕,从营帐中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浑身懒散,寺人孟阳打起帐帘子,公孙无知从里面走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口中抱怨着:“还未睡醒,敢甚么路。”
寺人孟阳规矩的站在公孙无知身后,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给公孙无知披上,说:“公孙奉命送亲国女,倘或误了事日,岂不是大罪过,还是尽早上路的好。”
公孙无知抱怨着,一抬头便看到了祁律,懒散的眼神瞬间亮起来,笑着往祁律这边来,似乎准备搭讪。
只不过祁律看到公孙无知,立刻脑补了天子昨夜探听的机密,看到公孙无知的时候不由自主联想太多,赶紧转身离开了。
公孙无知看到祁律对自己避如蛇蝎,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孟阳,本公孙今日可有不妥?”
孟阳平静的说:“公孙衣着得体,好得很。”
公孙无知又说:“难道早膳的幌子挂在脸上了?快,给我擦擦。”
孟阳仍然十分平静的说:“请公孙放心,早膳的幌子已经擦过了。”
公孙无知一脸苦恼,说:“那祁太傅为何对我避如蛇蝎?是了,必然是本公孙的容貌太过倾人,让祁太傅不敢逼视了。”
孟阳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十足的平静,淡淡的说:“公孙,请上马罢。”
祭牙看到祁律,立刻骑着马迎上去,说:“兄长!兄长!你昨日做的那个甚么汤,叫甚么蘑菇汤来着?”
祁律笑着说:“奶油蘑菇汤。”
“对对!”祭牙一脸馋到流口水的模样,说:“对,奶油蘑菇汤!实在太美味了,我从未吃过这种滋味儿的汤食,和其他的汤食都不太一样,香味浓郁又悠远,我恨不能喝一大锅!”
祁律说:“这有什么的?还有一些黄油,今日扎营之后,律再做一次便是了。”
队伍刚刚起程,祁律今日没有坐辎车,准备先活动活动,一会子再去坐辎车,免得总是坐车,或者总是骑马太累人。
祁律和祭牙谈天解闷儿,便见到前面的队伍突然慢了下来,祭牙身为郑国的大行人自然要注意一些,免得出现什么事情。
祭牙便说:“前面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放慢脚程?”
郑国士兵说:“回大行人,齐国的队伍突然放慢了脚程,说是齐国国女受不住颠簸。”
祭牙皱眉说:“再慢就迟了,不能再慢了。”
如果送亲迟了,祭牙这个大行人面子也不好看,这可是他第一次做大行人,不能出现这么低级的岔子。
祭牙不同意放慢脚程,走了又一会子,前面干脆停了下来,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声音。
“快快,医官!叫医官来!”
“国女吐了!”
“快点叫医官!打水来,快打水来啊!要温水,对对,温水。”
祁律大老远便听到“呕呕——”的呕吐声,齐国国女真的吐了,而且吐得撕心裂肺的。
没一会子齐国的侍女便来了,想要和祭牙交涉一下,放慢脚程,否则国女真的受不住。
祁律听了齐国侍女的话,心想是了,齐国国女这怀着孕呢,赶路的确受不住。
祁律这么说着,便抬起头来,穿过人群,盯着公孙子都的侧颜打量,他也没说话,不过眼神一直追着公孙子都看,仔仔细细,透透彻彻的打量,而且眼神还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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