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余没有让姬林失望,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回到屠何之后,立刻鼓动屠何太子,将屠何将领别有用心,想要反叛的事情告知屠何太子。
屠何太子本就心悸屠何将领功高盖主,如今又听说将领瞒着自己和周人天子会盟,如果会盟成功,屠何将领更是不可一世,屠何太子心中担心,和姬林预想的一向,马不停蹄,立刻带兵扑到井峪,亲自参加会盟。
姬林之所以执意将兵马驻在小邑,压着最后的时间才去参加会盟,并不是因着不担心祁律,不想见到祁律,而是因着他要给屠何太子留下足够的赶路时间,让屠何太子可以顺利“空降”会盟。
屠何太子的兵马也是屠何的兵马,他们到了山下,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畅通无阻的被放上了山来。
其实这一招内斗,姬林还是向祁律学的。日前在敖山上,祁律便是利用屠何和绵诸内斗,才令大军顺利从敖山撤退的,姬林是得到了这个启发。
屠何太子大步走进来,看了一眼这场面,他虽然不认识姬林,但是姬林的衣着十足扎眼,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周天子。
屠何太子怒目瞪着屠何将领,说:“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大将军与周王会盟,孤为何不知情?”
屠何将领没想到太子来坏事儿,说:“这么点子小事儿,怎么敢劳动太子呢?卑将一个人就够了。”
屠何太子却说:“不劳烦大将军了,与周人会盟,孤这个太子才是最为合适的,不是么?”
他说着,看向姬林,说:“你便是周人的天子?好得很,今日会盟,便由孤来与你会盟。”
屠何将领眼看着到嘴的天鹅肉,怎么可能就这么飞了,立刻阻止说:“太子!这会盟的一切事物,都是卑将处理的,理应由卑将来会盟更为妥当,太子远道而来,还是请太子下榻休息罢!来人啊,还不为太子导路休息?!”
屠何的谋士立刻应声,说:“太子,请!”
“放肆!!”屠何太子怒喝一声,说:“孤要与周王会盟,你一个将军还想阻止不成?!”
姬林见他们吵了起来,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便微微一笑,添油加醋的说:“二位,可商量好了,寡人到底与谁会盟才好?”
屠何太子立刻说:“自然是与孤会盟!孤乃是屠何的太子,理应参与会盟!”
屠何将军怎么忍心给别人做嫁衣,就差这最后一节骨眼了,大声说:“还等甚么?!太子车马劳顿,请太子去休息!”
“大胆!”屠何太子怒喝:“你这是谋反!”
“谋反?!”屠何将军冷笑一声,说:“我坐镇屠何十载有余!帮助你老子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甚么叫谋反?整个屠何都是我打下来的!”
“反了反了!”屠何太子说:“来人!大将军谋反,以下犯上,还不给孤把大将军抓起来!?”
“我看谁敢动!”屠何将领底气十足,说:“整个屠何都是我打下来的,我凭甚么不能反?屠何交在你这毛头小子手里,早晚那有一天会亡国!好啊,今日你说我谋反,那我就谋反一个试试!”
“嗤——”屠何将领说着,猛地一把抽出腰间佩剑,不等屠何太子反应,动作迅速,一声皮肉分离的鸣响,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流血声,屠何太子“嗬……”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捂住自己胸口,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呲——”鲜血喷溅而出,从屠何太子的胸口喷出,屠何将领的长剑直接扎进屠何太子的胸腔,来了一个对穿,还在不断的往前扎去,满脸都是狠劲儿,怒吼着:“我看今天谁还不服!?”
屠何太子显然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一点儿反抗也没有,“咕咚!”一声,歪倒在了地上,撞在了案几上,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冒了好几口血,黏糊糊的血迹顺着满脸流,登时睁着眼睛便死了过去。
鲜血飞溅的满处都是,一时间营帐里的人都慌了,姬林立刻起身,动作非常快,大步跨过去,一把捂住祁律的眼目。
祁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都没看清楚,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那种感觉很熟悉,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祁律的心窍发痒,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滋生,马上便要破土而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屠何太子倒在地上,在场的屠何人全都懵了,愣在原地,屠何太子身边还跟着很多亲信,看到这个场面,立刻大喊着:“造反了!!造反了!”
屠何将领一剑宰了太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来啊,把这些反贼都给我抓起来!”
太子的亲信怎么能如此坐以待毙,又是愤怒,又是惊惧,大喊着:“大将军谋反,杀害太子,人人得而诛之!!杀!今日咱们便要为太子报仇!”
“杀——”
“为太子报仇!”
幕府营帐充斥着血腥味,突然变得混乱不堪,姬林搂住祁律,将祁律护在怀中,屠何将领一面让人抵挡太子亲信的厮杀,一面又惦记着会盟,在嘈杂的声音中大喊:“不要让周人跑了!!”
“抓住周王!”
“不要让他们跑了!”
何止是幕府营帐中,因着幕府大乱,营地里的屠何兵马也乱了起来,幕府的帐帘子一掀起来,好些人都看到了太子的尸体歪在地上,血横着流了一地,何其的怕人,随即营地里的屠何士兵也开始厮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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