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国仲和高傒不对付,其实内地里两个人惺惺相惜,是多年的好友,只不过高傒为人不讨喜欢,很多人都仇视高傒,而国仲在朝堂中混的很好,前程似锦,因此高傒为了避免耽误国仲的前程,才和国仲划清界限。
除了这些,祁律还知道一点,是旁人都不知道的,那就是历史。
除了高傒之外,齐桓公时期,齐国出现了“高国监国”的说法,这高国二字,说的就是高傒和国懿仲。
国仲,姜姓,国氏,字仲,谥号懿,因此后世之人将国仲尊称为国懿仲。
在不久的将来,高傒和国仲都是齐桓公的恩人,高子和国子的政治目的也基本是统一的。
如此一来,祁律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联系了高傒之后,让高傒牵线,偷偷联络了国仲。
国仲虽是大司徒的门生,但是他十足看不起太子诸儿鱼肉百姓,祸乱宫闱的做法,倘或诸儿真的即位,齐国将迎来一个动乱的浩劫,在高傒的劝说之下,国仲同意了扶持祁律的想法。
大司徒以为抓住了祁律,万无一失,便将城门之事交给了徒弟国仲,施施然离开,在那之后,国仲立刻调换了齐国的精锐,带替换过的洛师领虎贲军进入齐国的宫殿。
“输……了、输了……”大司徒听到这里,脸色颓然,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他的确是输了,本以为稳赢,却被祁律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祁律摆摆手,说:“带走。”
虎贲军立刻将大司徒押解起来,在座的诸侯和卿大夫们一片哗然,郑伯寤生看了一场好戏,笑着摇摇头,说:“幸亏,孤没有贸然行动,否则祁律这样的人物儿,怎么得罪的起?”
虎贲军清点大殿,将大司徒和一干谋反之人全都押解起来,虢公忌父很快沉着脸走过来,说:“天子,齐公,反贼诸儿不见了。”
“甚么?”姬林立刻说:“去找,立刻封锁城门,不能让他出城!”
“敬诺!”
虢公忌父很利索,立刻传令下去,还有高傒和国仲帮忙,整个临淄城很快封锁下来。
今日时辰晚了,大殿又闹哄哄,必然不能即位。但经此一役,齐国的新君必然是祁律无疑,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抓住诸儿。
大典在黄昏举行,如今一闹,已经入夜,马上就要逼近子时,众人一直没有找到诸儿,诸儿的宅邸人去楼空,不止如此,就连小土狗也不见了。原本小土狗成功送信,却并未离开诸儿那边,天子寻思着以防万一还能做个便宜眼线,哪里想到会有这样一节。
祁律眼看着子时将近,便对姬林说:“天子先歇息,律会亲自带人去找。”
天子想要不休息都难,毕竟马上就要子时了。祁律将天子安顿在齐国的路寝宫,关上殿门,这才走出来。
刚刚过了子时,有人匆匆跑过来,是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一头大汗,粗喘着气,说:“找、找到诸儿了!!在……在城门!”
诸儿本想趁乱逃跑,逃离临淄城的,但是没成想天子反应那么快,国仲和高傒立刻封锁了城门,虢公忌父带人搜查整个临淄城,诸儿根本无路可逃,一路逃窜,混到了深夜,终于还是被人发现了。
诸儿被虎贲军和齐国的士兵追赶,一路逃跑,狗急跳墙跑到了城楼之上,发了疯的大喊,不让人上去。
祁律眯了眯眼睛,立刻说:“走,随孤去看看。”
祁律来到临淄城城门,虽然已是深夜,但城门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城门下站着无数之人,老远便能听到诸儿的大吼声,四声劣迹。
“我才是齐国的国君!!!”
“我才是!!你们这些野种——”
“凭甚么?!我是太子!!我才是齐国的新君!!杀了你们——”
祁律仰着头,看向城楼上的诸儿,诸儿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疯了一样嘶吼着,他一眼就看到了祁律,更是怒吼着:“祁律!!你这个野种!!我才是齐国的正统——我才是!!”
公孙无知掏了掏耳朵,诧异的说:“诶?诸儿手里抱着的是甚么?包袱么?”
祁律定眼一看,心口不又狠狠一跳,不是包袱!
公孙无知震惊的说:“还会动呢!?是君上养的那只狗子!”
是小土狗!
祁律一眼就认出来了,诸儿手中抱着的是小土狗!
诸儿的宅邸人去楼空,小土狗的身体也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些血迹,祁律着急的厉害,派人去找,但是并没有消息,如今却找到了小土狗,小土狗就在诸儿手上。
小土狗被五花大绑,因此根本叫不出来,使劲挣扎着。
诸儿疯了一样挥舞着手,几次就要把小土狗扔下来,祁律心窍跳得发慌,立刻冲上去,公孙无知大喊着:“君上!别过去,小心诸儿有诈!”
祁律却管不得这么多,站在城门楼下,大喊着:“你有甚么话,下来说,孤可以和你谈!”
诸儿哈哈大笑,说:“谈?!谈甚么?!我要齐国的国君之位!!我要你祁律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别逼我,你们都别逼我——”
诸儿的神志似乎已经失常,怒吼着,伴随着吼叫声,突然一挥手,众人便见到一个黑影突然从城门楼上被抛了下来。
——小土狗!
小土狗被绑着,根本无法挣扎,大头朝下直接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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