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王小草撇嘴,就她婆婆偏心三房那劲头的,眼珠子一转,她就又道,“大嫂,咱们家三儿子都一样,你说婆婆咋就那么稀罕三房,这也太过分了。”
她最愤愤不平的是,看不惯苗春花那么好的待遇,尤其是她从见了苗春花第一眼就觉得不对付,都是女人,凭啥她就得是花,自己就是草了,尤其苗春花娘家还很疼她,更让她觉得眼热眼红的慌。
“二弟妹,快些的吧,下午还得去上工,吃了饭好歇会儿,”姚翠芬心道,婆婆并不是稀罕三房,是稀罕安宝。
见姚翠芬又不接自己的话茬,王小草撇了撇嘴,看看自己儿子还馋的不行,就暗骂,这苗春花吃了鸡又吃鱼,净一个人吃独食,不就生个丫头片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有口奶吃饿不死那丫头片子就行了,还喝鱼汤,“也不怕叫鱼刺给卡着。”
想到,之前那只鸡她愣是没怎么吃着,当然那次吃了半盆子过,可后来不是都吐了,因此,王小草就想着,要是婆婆真让她们吃鱼,她这次一定多吃些,不过不敢吃撑了。
要是苗云英知道这二儿媳妇打算,定得喷她:就这鱼肉还想吃撑,想啥美事呢。
姚翠芬听见王小草后面那句嘟囔,皱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
不过,谁也没想到,苗春花没被鱼刺卡着,她就喝的汤,还是滤好的,自然没刺,倒是王小草被鱼刺卡着了。
“我,咳咳,咳咳……”王小草觉得喉咙肯定出血了,不然怎么那么疼,可那鱼刺就卡在嗓子眼那里,上拔不出来,下下不去。
“赶紧去喝口醋去,”陈友梁觉得自己媳妇吃饭怎么就那么粗,就跟抢似的,可也怕她卡出个好歹来,忙给她出主意。
“那么大的刺,喝醋也不顶用,”这次的鱼大,又没有小毛刺,大刺居多,苗云英道,“吃个菜饼子使劲往下压吧。”
可王小草这段时间对苗云英那意见大的咧,就不想听,反而觉得苗云英是心疼她去喝醋,自个跑到厨房狠狠灌了一大口酷含着又吞下去,酸的眉毛鼻子皱成一团,可喉咙那里鱼刺还是不动,接连几口下去都不管用。
没办法,最后还是吃菜饼子使劲往下吞,噎的差点翻白眼,才终于把鱼刺给顺了下去。
陈友福回屋,就把这事说给苗春花听了,苗春花听了,“二嫂吃饭也太不小心了,”太急了,怎么能把那么大鱼刺给咽了。
安宝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二伯娘,真是一出又一出,就跟那听戏的似的,可惜她如今还只能模模糊糊看着个影儿,连三房都出不去,不能实时观看。不过这二伯娘还算幸运,卡鱼刺弄不好是要命的,而且顺着食物往下滑并不是正确做法,该去医院取出来才对。
不过,她现在也隐约察觉到,她所处的位置怕不仅仅是她以为的农村,似乎还有哪里不对劲。
姚翠芬在收拾完以后,到底去找王小草说了几句话。
“二弟妹,你往后对三房对安宝尽量好些,不然会更吃亏,”到底是一个院子里吃住的家人,姚翠芬真不想看这王小草在一条黑道上走个没完。
她小的时候,还没有破四旧这种事,村子里尤其老人们就很信那些神婆算命的,她可是听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因此对这事很是信,如今虽然不敢再露出信这些,但安宝出生的异样和陈友福这又是逮着鸡和鱼的,姚翠芬就觉得安宝这孩子一定是个有福气有大运道的。
加之,她也是亲眼看到王小草背地里偷骂三房和安宝,结果就倒霉不断,便好心地悄摸摸劝这二弟妹。
她觉得,安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那就得对她好才行,不然岂不是跟福气作对,那就是要招霉运。
姚翠芬并不知道她歪打正着了,也是想让妯娌之间和睦家里安生,可王小草是个脑子并不那么明白的,压根没领会到。
反倒撇了嘴,阴阳怪气地道:“大嫂,我知道你惯爱往三房跑,你跟苗春花关系好,可三房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我对她好个什么,又不是我闺女,”何况她自己个闺女都不喜欢,别说三房的丫头片子了,更别说那叫着春花的苗春花,她才不要跟她交好。
姚翠芬大度,不管她那语气,还是劝道:“可你到底是孩子二伯娘,不去三房看看孩子也不是回事,”她说完,还想说句,婆婆如今可喜欢安宝,对安宝好点,婆婆肯定对她也满意,可话都到嘴边了,看见王小草那不屑的样子,忽然觉得不想说了,怕是说了也没啥用。
反正,她能帮着劝已经劝了,这二弟妹不听就算了。
姚翠芬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说,反倒让王小草更加厌恶起苗春花和安宝了,直到安宝满月,她真就没进三房去看过安宝一眼。
第8章
苗云英自然是看在眼中,就跟陈根生道:“当初,咱就不该心软,不该让老二家的进门,看看她如今越来越不像话,到现在都没去看过安宝一眼,安宝多可爱的孩子,她就是个没长眼的。”
陈根生也叹口气,当初这二儿媳妇是落了河被老二救了,就死活非要嫁进来,他们虽然看不上她那娘家,可到底大闺女跟儿子都搂抱过了,只能认了这门亲事,可谁知道这老二媳妇越过越不像话了。
“往后多看着,提点着点吧,不然怎么弄,孙子孙女都给生了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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