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祐这是心里有了成算,问了姚缨很多姚家的事情,有父王,有五哥,还有如今冠了个闲散爵位的八哥。昔日岭南说一不二的第一大家,惨变皇后功成名就的脚踏石,气数折了大半,虽说有八哥这个侯爷撑着,依然富贵,可到底不如以往那样风光,在姚缨心目中,已经没了夸耀的资本,也不想在太子这里找存在感。
何况深宅大院的闺阁女子,闭目塞听,又能了解多少呢。
周祐问得深了,姚缨就一脸懵地望着他,纯良无害的眼神,叫人实在不舍得逼迫。
“听闻你生母在世时最得宠,你父王为了她空置后院,还险些要废掉王妃?”周祐依旧是以问话的口吻,但姚缨不觉得他是在寻求答案,探她口风才是真。
“长辈的事,阿稚不敢置喙,不过父王确实对娘亲很好,而娘亲也一直很敬重王妃,从没有越矩的念头。”姚缨不能说太多,该维护的也要维护。
周祐唇角上扬地笑了笑,高深莫测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不去揣摩,眨巴着眼睛,一只手贴他的胳膊,依赖地望着他,好似等着他低下高贵的头颅亲吻她。
他也确实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从她额头,鼻尖,亲到嘴唇。
姚缨仰头,长长的羽睫轻颤,细白脖颈扬起惹人怜爱的弧度,无一不是周祐爱看的样子。
周祐顺势将她压了下去,细细琢吻,一边算着日子,昂扬身躯宛如蓄势待发的弓矢,极欲射出那夺命的一击。
咸安宫内,太子关起门跟自家美人儿调-情,一派和乐。
咸安宫外,各方势力,都在揣测,等着未来太子妃等得有些心焦。
老皇帝昏了好几年,难得雷厉风行这么一回,不给身边人任何插手的机会,而太子那里,就更不提了,从来就不是个有商有量的主,特立独行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眉头都不眨地卸下所有朝务,清清静静当起甩手掌柜。
太子不在朝,谁也不理,关起门过日子,下一步怕不是要修仙了。动了心思的朝中大臣,只能挨个前来,以探望太子为由头,话里话外却又透着试探,可太子愣是半句口风都不露,端的一副悠然见南山的田园做派,除了品茶,聊农耕工事,别的方面,一概不谈。
高弼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也来探过一回,周祐待他更是无话,自己不露面,让赵无庸带到一处院落里,那里有他新开辟的田地,撒了不少种子,大片地里已经冒出了绿油油的小杆子,瞧着甚是喜人。
静默无语的高太尉立在田埂上瞧了好半晌,面上挤出一抹笑容,不待见到太子,便自行告辞离去。
赵无庸回去禀告主子,周祐也只是一笑,就让他退下。
关上门,周祐捉着姚缨的手继续教她在纸面上作画,画的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一片金灿灿的稻田。
姚缨越发觉得太子爷邪门,种地种得都生出魔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悄悄摸回来,下章送红包,明天见,一定见!
第20章 思量
又是一日晨。
姚缨揉了揉腰,迷迷糊糊咕哝了一声,翻过身子,面靠墙,眼睛依旧闭着,没有要起的迹象。
身旁窸窸窣窣是男人穿衣的声音,她拉高了被子,把脸盖住,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要醒未醒这时候,最没防备,几分真性情流露出来,好在,太子对她这种透着可爱的起床气,并不介怀,甚至是愿意纵容的。
不过,不可太纵。
周祐手伸过去,扯下被子,将她那张睡得红彤彤的脸露出来,不让她有闷死自己的可能。
无限期罢朝的太子殿下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姚缨磨不过,试过几次未果,也就不费那个神,依旧背对男人,浑浑噩噩地睡着。
背后那道灼人的目光,姚缨已经学会了尽可能不去理会。
忽然间,周祐俯身压了过去,一点力都不收,两人本就体力悬殊,姚缨胸口发闷,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后推他,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哪里推得动,身上男人气息渐浓,那种熟悉热度也有了起来的迹象。
姚缨暗道不妙,不敢乱动了,心知男人似乎有所顾忌,不会夺她元红,但也没好过到哪去,折腾出的花样不少,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的。
始作俑者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这都受不住,以后怎么办。”
姚缨缩了缩身子,光是他这种溢着那么点荡漾的笑就已经受不住了。
太子人前人后两个样,以后的光景,姚缨光是想想都为自己发愁。
逗弄够了,周祐出了屋,嘴角那点笑意已经敛去,又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
院里丫鬟对这位主子爷是又爱又怕,待人消失在了院门口,微垂的头才缓缓抬起,心下松了口气。
谯氏第一时间奔到里屋,但见姚缨还在床上一动不动,放缓了脚步走近,发现小主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头顶,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子,谯氏心里琢磨,估计又没成事。
于是谯氏更纳闷了,说太子坐怀不乱,那不可能,每回一过夜,主子身上青青紫紫痕迹不少,她一个经了事的妇人瞧着都脸红心跳,转过脑袋不敢多看,可见太子是有需求的,而且需求还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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