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觉得自己的脸比碗里的菜还绿, 他甚至没法偷裴妄笙的肉吃,因为裴妄笙也陪他吃素。
真的有被感动到呢——
翻个白眼。
连粥都是普通的白米粥,说是皮蛋不好消化。
这人真的是北方人吗?为什么这么清淡都吃得下去。
托秦诀的福, 裴妄笙也得到了一天假, 不过第二天就回去了, 而秦诀则是等彻底痊愈才被放回的剧组,戏都压着, 回去就忙得脚不沾地。
接着某位大影帝就来“添乱”了。
不得不说,裴妄笙的表演修养堪称一绝,稍微的点拨,就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偏生了这人还说是相互讨论。
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相处的久了,剧组里的其他人也发现这位大影帝并不是个难伺候的主,有些还为了之前使的绊子偷偷补偿了他,但也就跟拜菩萨似的,就差请个神龛供起来了。
裴妄笙也是偶然撞见有人在背后拜他的,说是要考证了, 蹭一蹭运气。
或多或少有些魔怔。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大半个月,日历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 天气已经冻得吓人了。
剧组终于做了回人事, 牵线烤起了大功率的暖炉,只是依旧不能用明火。
“申请下来了?”
这边是乡下,山上的树木竹林都是各家种的, 节目组需要会和地的主人商量,补偿之后再进行非常小规模的砍伐,并且还得在离开之前帮忙种上新的。
剧组选了片平坦的地儿,找老乡协商砍树, 之后用这木头搭个小屋,还得找村里懂行的人来帮忙。
“下来了,就圈的这几棵,足够了。”
定下要砍的树,就开始动工了,也不可能整个剧组等着施工,砍树的时候,众人就在周围背剧本,聊聊天,等会儿场地收拾出来了,还得拍戏呢。
电锯的声音大,秦诀就绕到了背后,山坡上没多落脚的地儿,就没走太远,可能是他今年水逆,分明站到了砍伐施工的背面,那树却往他这方倒过来了。
电锯声音太吵,众人惊呼声来得晚,秦诀正在那儿琢磨剧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推了一把。
一个黑影兜头扑过来,带着呼啸的风,将他压在了山壁上。身后的泥土和苔藓带着湿意,胸膛能感受到两个强烈的心跳,重叠到了一起。
两人被一棵倒下的树划到了小小一隅,四周的惊呼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心有余悸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秦诀回过神,不住地发抖。
不是因为去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而是那树几乎贴着裴妄笙的背倒下去的。
“你……”
“你没事吧?”秦诀担忧地拽着裴妄笙往这里这边靠,却发现他自己也是退无可退,“你背后有没有被伤到?”
心跳本就跳得急,此刻变得越发炽热。
好似要飞出来了。
每一下都砸在他的胸口,似乎想告诉面前这个人什么。
“没有,没事。”
“裴老师!秦哥!”
其他人陆陆续续过来,清理开树枝,还好冬天穿得厚,裴妄笙只是羽绒服被划破了,并没有受伤。
“真没有?我看看。”秦诀扒着人后颈拨开衣领,仔仔细细检查了圈,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裴老师反应好快,我们当时都懵了!”
“吓死了,那树怎么会往反方向倒啊。”
“砍树倒下的方向本来就是随机的,刚刚你们没清场吗?”
清是清了,秦诀接了个电话,没注意就走到了那方,等回过神的时候,树都开始倒下了。
现在这事儿也没法追究,好在没人受伤。
清理完场地之后,村民才接着开始了施工,这边离化妆室远,没有备用的衣服,裴妄笙那件羽绒服的绒都跑光了。
“穿我的吧。”好在秦诀除了外套,还多带了件军大衣,他感冒才好,带的衣服最多。
“不用,你穿着。”
“我欠你一条命,你还跟我客气?”
裴妄笙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不算吧,恰好在旁边。”
小助理心想:恰好才怪了,分明是在转眼就冲出去了十多米,跟会缩地成寸似的。
“谢谢你。”
“不客气。”
“快把衣服穿上。”
裴妄笙跟秦诀讲道理,他展示了下自己羽绒服下面那件薄薄的羊绒衫,表示他真的很热。
秦诀:就这?
他给裴妄笙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只要我套的层数够多,管他什么物理攻击还是法术伤害都伤不着我。
你们两个大庭广众的不要在那里相互翻衣服下摆好吗?!
最后还是秦诀把自己的外套给了裴妄笙,自己裹上军大衣团成了个球,他坐在小马扎上烤火,整个人都铺上一层红色。
裴妄笙出镜的时候,就把外套还给秦诀抱着,秦诀将羽绒服团吧到怀里,抱着保温杯,认认真真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裴妄笙这人,这种条件,应该会很难追。
之前那次因为烧昏过去了,秦诀完全没有印象,但这次,他觉得自己记忆清晰到连裴妄笙的睫毛都能记起来。
记得曾经听说过什么吊桥效应,当时秦诀还嗤之以鼻,危急关头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在乎别人,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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