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妍上前一步扶住她, 温声问道:“母后, 您可是太累了?”
先是被蛇吓了一遭,还没等缓过劲儿来,殿内的宫女又被咬死了。这还在查着, 她和太子哥哥又过来。刚找到另一条蛇,安阳公主又昏迷不醒。
这乱糟糟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事事要操心, 又要忧心照顾病重的皇上,怕是早已身心疲惫了。庄诗妍不禁有些心疼皇后娘娘。
“无大碍,待会儿歇上一阵子就好了。”皇后娘娘拍了拍庄诗妍的手说道,随即看着冯瑾煜和庄诗妍:“这天都快亮了,折腾了半宿,你们先回去歇两个时辰。明日一早若阳就出宫去吧,不必过来请安。瑾煜起了就过来。”
此时再留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耽误皇后娘娘休息,二人应是,施礼告退。
一行人走在路上,除了时不时走过的一队队禁军那整齐的脚步声,四处静悄悄的,在这本该爆竹声声欢歌笑语大年夜里,可谓诡异地很。
先是皇上和皇后的寝殿,以及若阳公主的寝殿都莫名其妙出现了怪异的绿色小蛇,咬死了一个宫女不说,还让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受了惊吓。后是安阳公主毫无缘由地昏迷不醒。
安阳公主那里先不说,单说宫里两位最尊贵的主子险遭不测,可谓是整个大周朝的祸事。
所有禁军都被冯瑾煜调动了起来,在整个皇宫内四处搜查。
禁军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但凡有丝毫可疑之人一律先堵了嘴绑起来直接带走,任何解释都不听,简单粗暴又有效。
整个皇宫内顿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所有的宫女太监们,不管当值的不当值的,都爬起来穿好了衣裳,忐忑不安地等着盘查。各个身上都尽可能地穿上了最厚的衣裳,生怕被拖走的时候衣裳单薄也不知会被关押到哪里,别在这寒冬腊月的再冻出个好歹来。
一行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太子殿下的东宫,冯瑾煜吩咐安德先把早已喷嚏连连瑟瑟发抖的飞燕公主送回去,再派两个人守着,安德应是忙去安排。
庄诗妍跟着冯瑾煜走进了屋内,小声说道:“哥哥,幸好前几天皇上已经把禁军的指挥权移交给你了,不然皇上受了惊吓卧床不起,还真麻烦。”
“嗯,先不说其他的,”冯瑾煜眉头紧锁,一脸忧色地看着庄诗妍说道:“那梅花糕定是和那蛇有什么关联,想必是带了某种特殊的东西,引着那蛇寻过来。那些御医也都是些个废物,连安阳为何昏迷不醒都查不出,想必这桃花糕也查不出什么来。你明日一早出宫去,莫苍那不是有个秦神医,据说先前为了给莫苍解毒,对各种奇毒深有研究,让他给你看看。”
庄诗妍举了举胳膊,大咧咧地说道:“哥哥,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冯瑾煜冷声斥道:“没事?没事为何那蛇爬到你脖子上去了?以后再这么冒失,我可没这么客气了,直接先掐死你好了,免得跟着你揪心。我说了天外有天,不要以为自己……就万无一失了。”
庄诗妍知道冯瑾煜是担心她,忙收起了无所谓的态度,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撒着娇:“哥哥,我知道错了,别骂了。你快去歇着吧,我明天一早就出宫。你在宫里要小心行事,尤其是那个飞燕公主,我总觉得她和鲁贵妃之间有什么勾当。”
“知道了,你也睡一会儿,明天我就不送你,你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直接出宫去,一出宫立马让莫苍带着你去找秦神医。”冯瑾煜不放心地交代着。
怕庄诗妍不当回事,冯瑾煜又加重语气说道:“别到时候你走哪,身边都招来一堆蛇啊虫啊的,那咱们兄妹就直接断绝关系得了,我可受不了惊吓。”话落,挥挥手赶着庄诗妍。
庄诗妍被冯瑾煜说得一阵恶寒,抱着膀子打了个哆嗦,嗔道:“哥哥,你可真够恶心的。”
冯瑾煜靠坐在椅子上,伸手按住眉心,满是稚气又一脸老成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二字。
庄诗妍看得一阵阵不忍心,伸手轻轻按了下冯瑾煜的肩膀,小声说了句:“哥哥,我走了,你快去躺着。”话落,转身往外走。
“等会儿。”冯瑾煜又出声喊道,坐直身体,从怀里掏出个荷包丢给庄诗妍:“压岁钱。”
庄诗妍心里一暖,伸手接过,对冯瑾煜屈膝施了一礼笑着说道:“谢谢哥哥。祝哥哥身体康健,心想事成!快点长高,寿终正寝。”
听着庄诗妍这稀奇古怪的祝贺词,冯瑾煜摇摇头无奈地笑了,抓起桌上的一个桔子砸向庄诗妍,斥道:“快滚蛋。”
“好嘞儿!”庄诗妍抱着荷包,转身跑了。
庄诗妍从东宫回了悠然殿,一进屋连连打着哈欠习惯性就往床边走,可刚走到床边又想起刚才那条蛇在床上的情景,忍不住又甩了甩手。转身去榻上躺了。
雨珍张罗着要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掉,庄诗妍挥了挥手阻止了,说太晚了没必要折腾了,让她们几个也赶紧去歇一阵。
天一亮,庄诗妍就起了床,衣服也没换,带着几人匆匆出宫去了。
刚走到每次莫苍接她的那个地方,就见莫苍已经负手而立等在那里。可莫苍也没闲着,正在和禁军统领说着什么。
见庄诗妍走出来,莫苍同禁军统领点点头,禁军统领拱手施礼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