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祁嘉和震惊地看着同尘君:“卧/槽,你干嘛?找不到就找不到,也不用受那么大刺/激吧!?”
祁嘉和之所以如此震惊,无他,就因为他看到了同尘君仰着头,对天说话。
而且语气还颇有些怨念——
“真的要这样无能下去吗?”
祁嘉和觉得东方的精神可能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他刚想把人拉走,去看看心理医生什么的,结果更让他震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的场景出现了。
天空的白云,竟然缓缓凝聚成一个箭头!?
操!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祁嘉和瞠目结舌地看了看同尘君,又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同尘君,手都在颤抖:“这、这是谁在指路?”
同尘君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就你们说的老天爷。”
祁嘉和:我想晕过去,谁来扶我一把,实在没人,退而求其次,小米粒把我抗猪猪那样扛回家也行,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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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此方天道的指示,同尘君终于找到了高文光的藏身之处——东方朱月名下的某栋豪宅。
果然,高文光他还是一个电视剧看多了的,并且热衷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项真理的人。
一直悲伤抑郁缩在祁嘉和肩膀上的小猪猪,忽然跳了起来:“呜~咕噜咕噜~”
祁嘉和手忙脚乱地接住它,乖乖也,这可是个陶瓷做的,万一摔碎了咋办。
“它说什么?”接住小猪猪后,祁嘉和凑近同尘君,小心翼翼地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开口问。
同尘君睨了他一眼:“它说感觉到自己的小伙伴在地下面。”
“好了,你不用小心翼翼,这里应该还有个地下室,接下来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祁嘉和觉得这事儿又不是打商战,实在不是他的战场,他点了点头,去厨房捞了一把菜刀,守在地下室的入口处,扬下巴示意同尘君:“你去吧,门别管了,真有意外情况你记得大声喊我。”
同尘君心道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情况,不论是你祁嘉和本人,还是加上这把菜刀的你,都顶不上什么用。不过看着他认真又有些担心的表情,同尘君嘴角微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只是微微颔首。
他刚准备打开地下室的门,就察觉到在祁嘉和身上的小米粒一颗颗地往下蹦,似乎是准备跟着他一起进去。
“你们也留下。”同尘君不容置疑地说。
“叽咕叽咕~”小米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无辜的面面厮觑,最后还是乖乖听话地又爬回了祁嘉和的口袋。
同尘君轻易就破坏了门锁,打开了门,虽有些惊讶于竟然没有阵法遮掩,却也不曾犹豫,直接迈出第一步。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那黑暗不见底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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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仿佛是那些电视剧节目里的科学怪人的实验室一样,无数大大小小的,玻璃制作的,被刻下了封印阵法的瓶瓶罐罐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灵物、妖怪。
它们之中,有同尘君熟悉的,除了小猪猪之外的,澄泥烧制的陶质五畜里其他的四位:牛牛、羊羊、鸡/鸡和狗狗,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灵物,以及一些常见的狐狸、鸟雀、猫狗等成精却不能化形的妖怪。
这些小生灵的精神状态都并不好,神情一个赛一个的萎靡不振,而且经脉内运转的灵力几近于无。
最严重的是还有些妖物缺胳膊断腿,伤口没有处理,在化脓,痛苦到不断用头撞玻璃。在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堆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已经暗淡无关破败至极的器物,这些,或许都曾是开了灵智的灵物。
无数瓶瓶罐罐之中,穿梭着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瘦弱的人,这个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他”喃喃自语着,以毛笔沾了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榨取出来的猩红的血液,在地上勾勾画画。
同尘君的眼神越来越冷凝,缺胳膊断腿的妖物,失去了生命的灵物,已经充斥着融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力的血液……
蓬勃的煞气于同尘君的手中凝聚,如浓郁的黑烟在缭绕出一个弧形,继而烟雾缓缓散开,只见他手中赫然是一把造型古朴大气的巨大长弓,长弓通体由木制,不知其为何木,虽色泽暗沉低调,然檀香却荡漾而开。
此为抱朴弓,乃是同尘君元婴期时契定的本命法宝,抱朴弓有弓弦,却无弓箭,以灵为箭。
【山海若木!竟然是以若木制弓!】
同尘君左手持弓,右手手指于弓弦上往里轻勾,一拉,一根煞气蓬勃的弓箭赫然成型。
高文光察觉不对劲,一回头,竟见一道黑如玄铁般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来,带着一股势必要刺穿他整个人的威力。
他避无可避,咬牙暗恨,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箭,“咻”一声破空声,伴随着一声吃痛的尖锐的惨叫,长发及腰的高文光,被死死地钉在了被他自己绘制了各种阵法的墙上。
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煞气尽数摧毁,痛苦得宛如只剩万千蛇虫蝼蚁之中任其啃咬,生命随着那蜿蜒的鲜血,在尽数流失。
“东、方、和、志。”高文光睁着一双猩红的眼,不甘地、死死地盯着同尘君。
同尘君持弓,长身玉立于原地。
“你该感到荣幸,”他说,“我亦已许久,不曾见我的老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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