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陈钦清告诉他不是……
他甚至都要怀疑陈钦清是不是故弄玄虚了。
但陈钦清如果不是故弄玄虚,那么就只能说明,他的道行要比他高出许多,能够看到更多的真相。
张道岭望着陈钦清,心里究竟是有些复杂,想要看清陈钦清有多少能耐的张道岭,并没有独自行动,而是跟着陈钦清。
陈钦清只是在这个主屋里,静静地盯着那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就好似那张全家福里有什么重大的线索一样。
心里生疑的张道岭不得不多看几眼那张全家福,但这个全家福在他的眼里,确实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而已……
要说这张照片上有哪一点能引人注意,大概就是这张照片里的女人了。
因为小姑娘日记里写有她的妈妈,所以他们也不免对照片里的妈妈多看几眼。
比起照片里其他人那满面的笑容,照片中的女人却是面无表情,双眼更是空洞麻木,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引起她的注意一样。
可就是这样,也不妨碍他们从女人的五官上看出,女人长得很漂亮。
这样的脸蛋,很难想象是农村家庭养出来的……
对比起这个女人的美貌,站在女人旁边的男人,则显得有些其貌不扬了。
完全就是一个造物者失败的作用。
小姑娘长得也还算是可爱,继承了她妈的长相,只是有一两处遗传了她爸,并没有影响到她的长相。
如果这个小姑娘长大,必然也是一个和她妈一样的美人。
就在张道岭他们观察着这张全家福的时候,突然,有新发现的警员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汇报了自己那边的情况。
陈钦清也这才收回视线,跟着人进入到了那间屋里。
这间房,只能用狭窄,凌乱,肮脏来形容,空气里甚至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从这个房间的衣物用品等来看,这个房间确实是住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房间,居然住着一个女人。
从那零零散散的几件衣服的尺码来看,住在这个房间的女人很瘦,可以推断出,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女人必定是小女孩的妈了。
因为在这个家里,就只有两个女人,除了小女孩她妈,就只有一位老人。
而老婆婆长得身宽体胖,根本穿不下这个房间里的衣服,也根本不像是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
在这个房间里,值得关注的是那张床板。
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席梦思这样的东西,完全就是奢求,所以在这个床上的被单下,只有一床很脏很久的棉絮垫在下面。
但从床上四件套的颜色来看,只怕也是许久都没有换过了,上面甚至还有块块的血迹。
换做一个有洁癖的人,只怕绝对不会愿意睡在这样的一张床上。
一位男警员掀着那张床上的垫棉絮,露出了下面的床板,在这张床板上,是一个又一个的杀杀死死的字……
这些字是被人刻下的。
一个个的字大小不一,刻印的深浅不一,新旧不一,字体凌乱潦草,纵横交错着,满满的占据了这张床板……
从这些字上面,他们看到的是巨大的仇恨,强烈的想要杀死谁或者自杀的念头十分强烈。
强烈到十年如一日。
“你们再看这个。”男警员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铁锁链和一条鞭子。
铁索链不是很长,但有一端却是一个铁项圈,能够将人的手或脚或者脖子套在里面,就和狗一样,防止乱跑。
还有那条鞭子上,那条脏兮兮的鞭子上,还能看到血迹。
在这个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囚禁,家暴。
这两个词已经完全可以证实。
而且,根据小姑娘的日记本来看,被家暴的对象,只怕不止住在这个房间的女人。
这时,女警从那堆衣服里,翻出了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满脸严肃的说:“你们看这件衣服。”
这条蓝色的连衣裙已经很旧,但比起衣柜里其他的衣服来讲,也还算是干净的了,也没有被揉得像咸菜一样。
警员小赵看着这条蓝色的连衣裙,问:“这件衣服怎么了吗?”
女警翻开了这条蓝色连衣裙的商标:“你们看这个。”
陈钦清他们看着这个商标,都是沉默。
警员小赵疑惑的问:“这个商标怎么了?”
女警听到警员小赵的话,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直男。”
警员小赵:“……”
屋内其他人:“……”
女警这才给他们解释:“这是国外女装品牌,很大牌的标,一件上万。”
警员小赵瞪大了眼:“什么?”
女警点头,确定了自己的说法。
警员小赵:“那会不会是高仿?”
女警:“高仿一般不会使用正牌的商标,因为这就是侵权了,所以卖高仿的很少有人会贴上品牌的商标,这是违法犯罪,被抓到可是要被重处的。“
警员小赵点头:“也对。”
女警又看了眼衣柜里凌乱不多的衣服:“而且,你觉得她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有必要买高仿吗?只怕和你们这些直男一样,根本不知道这个品牌吧。”
警员小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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