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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格非这次月考成绩全年级第一。
    她觉得自己诚意很足。为了不打扰到岑格非,放学后一直等到他忙完自己的事,见他要走,才跟上来商量;不白占他的时间,提出给他支付报酬。
    这样做一方面想增加和他接触交流的机会,一方面想让他手里稍微不那么紧,不用天天只吃素馒头——小说里讲岑田在金钱物质方面十分苛待岑格非。
    几乎是徐枝月话音刚落的同时,“没空。”岑格非冷声说,面沉如水地从她身侧大步离去。
    “??”徐枝月摸摸被他衣角碰到的手臂,这人是生气了吗?为什么?
    枯黄的叶子打了个旋,从树枝间飘坠。
    大片秋天的干燥阳光涌洒走廊间。
    用“生气”来形容岑格非的心情不太准确。
    听到徐枝月说“有偿”、说“价格”时,恼怒、厌烦和别的辨不清的情绪霎时充斥肺腑。
    听到了么,她露出了真面目,她和旁人没什么两样。
    呵,她要么是要仗着自己有钱嘲弄他,要么,是要看他这样的下等人对她这种上等人感恩戴德吧。
    转身进楼梯口前,岑格非不自觉地偏了一下清冷的眸,她仍站在原地。
    大约三十度侧身对着这边。
    能看到她鼓了鼓腮,眉头纠结。表情明摆着是疑惑和——有些委屈?
    ……莫非他误解了她的用意?
    徐枝月瞪着墙壁,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系统,你说岑格非为什么冷脸啊?”
    【抱歉。无法分析。】这可难为系统了。系统再怎么高级再怎么智能,也没法弄懂人类变换复杂的情绪。
    “唉,就很无语。”
    徐枝月腹诽了几句,背上单肩帆布包下楼。
    正午的太阳霸在头顶的天空,将影子捏得很短。
    不住校的学生本来就少,不住校且中午出校的就更少。一路走来,徐枝月没见着几个人影儿。
    这时,太阳伞遮住的有限视野里,出现一双旧球鞋,大长腿。
    咦?徐枝月往后压太阳伞,看到真是岑格非,惊讶地问:“你中午也出校吗?”
    岑格非精致的唇似乎动了动,似乎又没动。
    不说话。
    “……你,”阳光洒在徐枝月雪颈上的小红痣,“你有事找我吗?”
    天知道这是反派第一次走到她面前。
    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吓跑他,咳不是,怕错失刷对话的机会。
    三十秒过去。
    一分钟过去。
    “……”
    “……”
    校园午间广播的结尾音乐淡化,飘散在拂过少年少女的清风里。
    不是吧,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她要一直这么干等?
    就在徐枝月打算再出声的前一秒,岑格非开口了。
    “明天下午可以给你讲题。”岑格非平静淡然得如一泊无风的清湖,而双眼看向旁边的地面。
    眼睫在说话的同时仿佛垂得更低。声音也低。
    第7章 007   男生都不会拒绝。
    富丽明净的餐厅,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喝了一口板栗炖鸡汤,徐枝月对家中的保姆说:“坐下一块儿吃嘛,陈姨。”
    “不不,我不饿。”陈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儿能吃得完。”徐枝月嘟了下嘴,“那以后陈姨你别做这么多菜了。”
    陈姨:“不多不多,你在长身体,营养要跟上。”
    “我吃不完,每次都浪费。”徐枝月说,“一个人坐在这儿吃饭怪孤单的。陈姨不肯陪我吃饭吗?”
    小主人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姨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而且,照顾了小主人九年,她对这孩子是打心里的喜爱和心疼。
    那年啊,扎着两个小啾啾的小女娃站在座机旁,几次拿起听筒却不敢拨出电话,扁着嘴哽咽着问:“为什么这周爹地妈咪还不打电话回来?”“陈姨,月月可以打过去吗?”“他们是不是忘记月月了?”
    因为许太太两天前生产,喜得贵子,陈姨也不知道许太太徐先生有没有空余理会远在天边的养女,不知道小主人能不能拨去电话。
    最爱的玩具和零食都止不住小主人的委屈,哄不了小主人开心。小女娃杏仁眼红通通:“他们是不是有了弟弟就不要月月了?”“月月好想爹地妈咪……”
    “月月,这几天你真的不去那边吗?”陈姨迟疑地问眼前已是半大姑娘的小主人。
    “那边”指的是哪里,两人心照不宣。
    徐枝月将吐出的鸡翅骨放到骨碟,“不去。”想了想补一句,“我要趁着假期补补功课。”
    陈姨:“可中秋……不和家人,许先生他们团聚吗?”
    徐枝月:“要团聚,他们就飞过来呗。”
    陈姨:“月月……”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们一家三口怎么可能会飞到华国看她。徐枝月食指指腹在碗沿滑动,“暑假我才去过那边,国庆就不去了吧。”
    原身和许炎峰夫妇及许小少爷,每年一般见两次,一次在寒假即过年,一次在暑假或中秋。
    陈姨苦口婆心,“有机会还是要多和他们联络感情……”
    “陈姨,最近我的学业退步了好多。”徐枝月神情耷拉下来,“我不想考太差,想成绩好看点,让爸爸妈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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