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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纷纷摇头道:“我们没有骗你,跟我们联系的一直都是苑博!”
    “我们真的没有骗人, 崔同知你信我们, 我们不敢骗你, 不要过来。”
    惨叫声再次响起,有锦衣卫上前接过崔言钰手里的鞭子, 他道:“不许他们睡觉, 直到他们不再污蔑, 讲实话。”
    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众人:“是苑博, 我们没骗人。”
    宛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眨了下,崔言钰耳边环绕的除了他们逐渐发不出来的叫声, 就是那肯定的说他们一直给苑博做事的求饶声。
    他上前捏住一人的下巴,“你怎么证明是苑博?”
    那人脸上都是血,根本已经认不出来是谁了,气若游丝道:“我那里有,有他以往的书信, 从始至终,咳,我都留着,同知给个痛快?”
    沾了一手血的崔言钰拿出手帕仔细擦拭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尚还留白的手帕扔到血泊中很快就全部被染红了。
    他道:“叫御医来给他们看病,别让他们死了,你们几个上他家将东西翻出来。”
    “是!”
    被当做后手的书信很快就被交到了崔言钰手上,他盯着这些证据,最后还是伸出手从年代最久远的一封看起。
    泛黄的信件上,用指使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让这些人去刺杀同僚,让他们扫尾,让他们倒换大昭的东西,以谋求巨大的利益。
    不光信件,还有人拱出了自己私下克扣的银钱回扣。
    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为他的义父开脱,事实残酷的摆在他面前,是他义父干的,他嘴唇干裂轻轻一碰就会出血,此时他嘴唇紧抿,舌尖一扫全是腥味。
    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涌动,蔚蓝的天空,很快就乌云密布。
    他面向大海站了整整一日,终于下了船,回到使馆,洗去自己一身的血腥味,换了一身衣裳,没事人一般安排起使团回国的事情。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遇见故意等着的卫阿嫱,望着她担忧的目光,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说道:“是他,我没事。”
    被认为的至亲之人伤害,怎么可能没事。
    卫阿嫱像是怕他会反感一样,语气温和的说:“夜深了,别出去了,事情永远都做不完,明日再做好吗?我都好多天没有见到你,想你了。”
    明知她不是会小意温柔的人,只是想让他休息,崔言钰还是说了句好,拥着卫阿嫱闭上了眸子,待她呼吸均匀睡熟之后,他紧闭的眸子睁开,一夜无眠。
    短在的休息宛如昙花一现,崔言钰不顾卫阿嫱的劝说,再次投入到使团的事情中,说自己没事的人,身体在迅速消瘦,腰封越扣越往里,整个人像是一柄会随时出鞘的刀,充满锐气。
    便是连与他不熟悉的季慈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特意叫住他道:“倭国已经服软,此次出使称得上圆满,崔同知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有张有弛才是。”
    崔言钰作揖,却依旧我行我素,但不得不说,有他在,南镇抚司的效率提高一半,便是其他的官员看见他们的状态,也会不自觉的调整自己,不被比下去,从而让使团事务进展快速。
    使团和倭国敲定的事情,被一项项确认,在众人的不断努力下,使团终于可以回国了!他们从冰封前赶到倭国,在这里等到了冰化,如今能回家了,整个使团上下都洋溢着快乐。
    卫阿嫱和崔言钰住的房间里的案几,上面的图纸均被卫阿嫱收拾妥当,暗探给的资料同样被她放好,收拾好两人的东西,屋子顿时空旷起来。
    崔言钰还在忙,他总是能找到让自己忙碌的事情做,她已经让御医给他开了副安神药,还让厨房给熬了鸡汤面,出门为他取,一拉开房门,陆行止的扇子正要敲在门上。
    自从她毫不避讳自己和崔言钰的关系,陆行止就没在给过她好脸色,如今在崔言钰不在时候找上门,让卫阿嫱忍不住挑了挑眉。
    陆行止每次看见她脸上温柔的笑意都只能勉强维持,他收起折扇,说道:“身为属下,理当为上司分忧,怎的南镇抚司我只能看见崔同知劳碌,卫千户倒是清闲的很。”
    跟崔言钰一比,谁都清闲,卫阿嫱若有所思看着陆行止,品出了他说这话想表达的意思,是要让她照顾崔言钰,非要将话说的难听至极。
    她道:“陆同知说的是,南镇抚司的事情,就不牢北镇抚司操心了,自有我们自己人处理。”
    眼见着陆行止浑身气势都变了,似是要和她说道说道,她赶紧又加了一句:“陆同知放心,眼下使团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会看着崔同知休息的。”
    陆行止半晌才收回差点要出手的折扇,“那便好。”
    目送陆行止走远,她将东西取了回来,放在屋里地面上,靠地暖保持温度,然后自己去将崔言钰叫回来。
    崔言钰在她面前总是装着,好似他什么问题都没有一样。
    平静更为伤身,她宁愿他疯了一般大喊大叫,将心里郁气抒发出来,也好过将所有的东西都憋在心里。
    他端起鸡汤面笑着同她道:“这几日吃海鲜都快将我吃伤了,还是面食更得我心。”
    卫阿嫱像是没看见他下咽面条都有些困难,完全是在强逼自己吃饭,她知道每次在她面前将东西吃下,他就会背着她吐出。
    不过不吃不行,他本就在一直往下掉肉,现在拥着他都觉得他骨头硌人,若是连一点饭都不食,人如何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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