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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戏班、剧社愿意一起进步,长远来看,这样的改变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纵是现在,也其他码头看到沪上那边的成功,也朝京城的班社抛出橄榄枝,邀请跟风春雷剧社和含熹班的,去他们那儿演出。
    得了这样的好,怎能让同行们忍得住,不好好夸一夸这位导演?只恨徐新月到底什么运气,抢到了这样的人才——他们自己试图模仿的时候,就发现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真是白瞎了,听说徐新月买个聚光灯还要心疼!
    ……
    在《绝色》和《洛阳春》在沪上取得巨大成功之后,纪霜雨每天都被沪上同行拉着请教经验,其中还夹杂着若干个戏院的老板来挖人,希望他能留在沪上。
    在知道纪霜雨明确不会留下后,这些人又转而看上了六两——
    好家伙,六两这才发现,名字印上海报,影响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副导演和导演,不就只差了一个字?还是纪霜雨的大徒弟,请不到本人,就高薪砸副导演吧。
    以沪上老板的阔气程度,都给六两开到了一个月五百,住小洋房的待遇。
    梦寐以求的待遇就摆在眼前,六两晕了好久,最后还是一咬牙拒绝了,把陈衷想他们其他俩徒弟羡慕得要死。
    纪霜雨都有点惊讶,毕竟,这个价格,和六两现在的薪水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六两坚定地道:“我觉得还没学透,跟在您身边继续学,以后赚得更多!”
    “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徒弟,很朴素。”纪霜雨拍了拍六两。
    财帛动人心,能拒绝真是不简单。从一个只管放火彩的检场人,到打下手时主动学习,然后拜师,学其他技术,自己也担当起来做副导演。
    其实六两学得还浅,但纪霜雨觉得他很上进,又能在受到诱惑时踏实下来,有长远眼光,以后一定大有成就。
    魏可声那边,组织沪上剧社的人,和维克多,一起跟纪霜雨研讨了好几次。场面仿佛来传授指导的学者不是维克多,而是纪霜雨。
    维克多作为纪霜雨以外,唯一的专业人才,和纪霜雨交流也是最深的。
    “我很想把华夏戏曲这种艺术,介绍到欧洲去演出,只有真实地看到,才更能理解。”维克多琢磨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呢。
    这可把其他人给听激动了。
    只有纪霜雨还挺放松,懒洋洋地道:“赴海外演出也不是容易事,先生打通其中关节后来联系我们的演员吧,彼时定会全力配合。”
    他一句话,让人把先期工作完成了再去找他聊,不能说态度恶劣,但真谈不上热切……
    于见青擦擦汗,看了一眼也在场的金雀,发现金雀女士比他们都要淡定,与纪霜雨如出一辙,就好像去海外演出根本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兴奋的事。
    金雀确实挺淡定,不是装出来的,毕竟在此之前,纪霜雨就传播过这种思路了,她甚至已经学了英法语言……
    现在把金雀独个丢到国外,她也完全能同人进行简单交流,当街卖艺赚饭吃都行,要有纪导演求职的精神啊。有了本事和自信,真的就不会慌了。
    “纪先生,你真的不会执鞭沪上吗?我听说很多人都想请你留在沪上。”维克多感慨地道,“华夏有优美的艺术,也有你这样的人才,我想下一次来,会看到更成熟的戏剧界。
    “我也很好奇,据说纪先生没有进行过专业系统的训练,那么,是如何将这些艺术融合起来的呢?你是否有老师,或者说,受到了哪些人的影响?”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纪霜雨,他们也很好奇,纪霜雨自称都是靠自学,但是,总应该有受到什么影响吧,到底怎么成长起来的啊,这种独树一帜的美,究竟源自何方?受到什么艺术的触发?
    面对这个写实的问题,只见纪霜雨悠然给了个十分华夏写意式回答:“师我者五岳三山,问道上下五千年!”
    众人肃然起敬,对传统文化理解深刻,又能融汇中西,这就是奇才吗?
    魏可声内心再一次反省,自己何以一味推崇西学,忽视了数千年的积累。
    维克多更多了几分“东方真是好玄妙”的感觉。
    纪霜雨继续微笑。
    ……开玩笑,难道我能告诉你,我毕业于二十年后成立的华夏戏剧大学导演系第六十四届??
    第三十三章
    艺术, 尤其华夏的艺术,就是这样了,灵感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指不定看到什么东西就来了。还有句更重要的话,叫导演是教不出来的, 必须自己去体悟。
    书本、老师能教你基础, 但作品的创作更需要情感,需要奇思妙想, 有时候甚至需要运气。
    当然, 在华夏如今的情况下, 还是很需要有人来打基础的。
    所以魏可声还是很惆怅地道:“听闻鹤年的钢笔书法也是家学渊源,加上自行领悟的……唉,只是……若非教职在身, 我都想赴京学习了。”
    山不就我,只能我去就山了。
    纪霜雨刚刚还在脑海里思考自己的母校,听他一说, 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像我母校那样的戏剧类学校?
    他自己在京城时, 都是按照传统规矩, 收了六两他们做徒弟,不得不说这种传播速度还是太慢了。
    “鹤年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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