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泗胸口阵痛, 他面上浮现了些怒意, 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翅膀硬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容颜撑着眼皮看他, 声音讽刺:“那你还不是被我打的吐血, 真是废物。”
慕容泗被激怒,他捂住胸口微微平息片刻, 但却一时间也未再上前,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内力受制不占优势,而容颜中了药撑不了多久, 他只需要慢慢等待,等她药效彻底发作不能动弹之时,便再不能这般。
容颜只感觉整个空间越发燥热了, 身上的衣服好似紧紧缠着似的,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扯下来。
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视线也有些发黑,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慕容泗咽回口中的血,嘴角冷笑着,看着容颜挣扎,道:“这世上的人皆可为我所用,但我慕容泗从容忍背叛。”
他咳了两声,道:“接连背叛两次都与你脱不了干系,荣燕,你这恩将仇报的事做的可真是绝,白白让本王疼你一场。”
容颜此时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耳边总是传来聒噪的声音,烦的她想打人,却始终抬不起手来。
她开始无意识地呢喃:“热...”边说着,边开始扒弄着自己的袖口,使劲地往上卷,紧接着将头上的汗珠拼命地朝着地上的软毯蹭着。
慕容泗见到这个样子,最后平息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道:“这药在你身上见效倒是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容颜挣扎的模样,轻声道:“说说,你现在想着谁来救你?”
容颜依旧继续:“热...”
慕容泗笑得开怀:“热就对了,热的是不是很痛苦,很想死,想不想解脱?你跪下来求我,我便助你可好?”
说着他蹲了下来,轻轻地用手触碰容颜的脸颊,语气有些可惜地道:“这么多人里,我一向最喜欢你,也最珍惜你,把你留到最后都舍不得碰,燕儿啊,你当真叫本王好生失望啊。”
容颜缩在角落缩成一团,似是已经没有了意识,更是没有办法回应慕容泗的话。
慕容泗等了半晌也不见她有何反应,最终有些不耐烦,一把抓过容颜的手臂想要早些了解,却猛地后脑勺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的脑后瞬间变得鲜血淋漓,还未转头,又狠狠地挨了一下,紧接着再没发出什么声响,便倒头倒在了地面上晕了过去。
容颜睁开眼睛,撑着身子起来,看着端阳一手拿着方才她丢出去的灯盏,一手拿着一片破碎的酒壶把手,傻愣愣地站在慕容泗的背后。
容颜虽然燥热的厉害,却被她这副半醉不醒的模样逗笑了,笑得有些急,将自己呛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
端阳还没从把人打晕的架势中反应过来,听到她笑,手一松,两样东西便纷纷滚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便踹了慕容泗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去,朝着容颜扑了过来:“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你这怎么这么烫,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会死吗?”
方才她其实已经醒了,但是听到局势不对,悄悄睁眼的时候看见容颜给她打手势不要出声,后来容颜装作药性发作让慕容泗放松警惕,然后她才趁机从后面偷袭。
容颜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道:“谁知道呢,死也不让他占便宜。”
端阳看着容颜,脸上表情纠结了片刻,最后道:“好吧你的事我也不多问了,那现在怎么办啊。”
容颜脑子却已经一片杂乱了,方才是装的,可这回当真已经有些撑到极限了,她靠着墙,摆了摆手道:“让我缓一会。”
端阳看了慕容泗一眼道:“那他怎么办?万一一会醒过来了...”
容颜想起这间酒楼里都是祁文安的人,方才慕容泗能进来必定是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东家,刻意避开耳目进来的。
容颜指了指外面道:“麻烦公主去叫一下这楼的掌柜,让他把这北凉皇子带走。”
起码是祁文安的人,总归是靠谱一些。
端阳虽有些疑惑,但也没过于深究,照办了。
那掌柜看见慕容泗的时候惊了一下,对着容颜告罪了一声,他记得这个女子,是上次世子带过来过夜的那位。
容颜忍着想要把衣服扒掉的冲动挥挥手让他赶紧把人带走,该怎么处置交给祁文安,有外男在,她实在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衣服扒光。
端阳看着掌柜进来又出去,又看到容颜越发红烫的面颊道:“你还好吧,我去给你叫御医...”
最后一个“医”字还未说出口,她便看见容颜又是“咚”地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此时端阳的醉意早就散的七七八八了,她惊了一下连忙上去扶,却冷不丁地被直接环住了脖颈!
容颜发烫的脸颊往她脸上贴,根本不管她是男是女,便要找嘴亲,嘴里还嘟囔着:“世子...我要睡了你...这样才算不留遗憾啊...”
端阳虽然行事任性,可从小也是受着礼教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更是被容颜一口惊世骇俗的语气给惊着了。
她用手死死地推着容颜的脸,道:“你看清楚啊,我不是你的世子啊!不是祁文安啊!”
容颜此时已经听不到了,她浑身热的像块燃烧的碳,饥渴地寻找着冰凉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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