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启元帝也是被刘皇后吹了枕边风,刘皇后极疼这位妹妹,所以对她的各种事宜就更是上心,后来得知宋衍庭和她的那次意外,刘皇后还特意让自己的心腹嬷嬷出宫一趟,敲打宋府的人,让他们把那件事给烂在肚子里。至于那门亲事,刘皇后有些不满,虽然宋衍庭仕途一片大好,但家世比不上刘家,所以刘皇后不太赞同,只是在被刘丞相和三皇子的好言劝说后,才改变了主意。
现在和崔婧雁的事情一闹开,刘皇后就在自己的凤栖宫发了一顿脾气,之后便去找了启元帝。
靖州有潜力的官家子弟不仅仅只有宋衍庭一人,但她的妹妹是独一无二的,刘皇后当即做主,必须取消这门亲事。
失了清白又如何,刘家的权势摆着,谁也不敢小觑刘家女儿,再者,这件事刘皇后打定主意,让知晓一切的人都消失。
宋府现在还不知道,刘皇后已经在心里将他们定为是该死之人,他们正在苦恼的应对着陆余庆等人。
这横的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的陆张氏是又混又不要命,反正她现在已经过的够惨了,好不容易女儿攀上了好人家,说什么也得缠上去。
许氏一个出身名门的闺秀,还真没见过这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许氏有一瞬间感叹,觉得崔雁儿和宋衍庭是真的相配,这亲爹都是不要脸皮的人。
许氏生气么?
她才不会生气,她巴不得放串鞭炮庆祝庆祝。早在她前些年被宋衍庭反威胁以后,她就不再盼着宋衍庭给自己带来荣光富贵,日日盼着他早点下地狱,所以她和宋衍庭这表面的虚伪,旁人以为是母子情深,实则是相互厌恶。
许氏有时候都想过不如将这一切全部坦白,但是她知道一旦说出去,宋城年肯定会休了自己,到时候娘家也成了笑柄,她和女儿根本不知道找谁依靠,所以许氏就一直忍让着宋衍庭。
她扶着宋老夫人,身旁还站着被许氏喊来的赵宋氏,一同在和陆张氏论理。
双方口舌之争,最终在宋城年回了宋府后落下帷幕,他被启元帝骂了许久,心里憋的气在见到宋衍庭时,彻底爆发,一抬手,一踹脚,宋衍庭跪倒在地,嘴角还流下血丝。
宋城年同意崔婧雁进门,允了做正妻。可崔婧雁自愿当妾,即便陆张氏再怎么痛骂,崔婧雁也白着一张脸不改主意。
陆张氏还想去打她,但宋衍庭及时阻止了她,崔婧雁在这时也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这件荒唐事就此结束,崔婧雁成了宋衍庭的良妾,而宋衍庭也被太子罚闭门思过,且二等侍卫一官职被撸,成了个无官职的白身。
这些都在宋衍庭的预料中,他是恼怒,但无力改变,只能私下再去找三皇子请罪。
贺章之说到这里时,终于停住嘴巴舍得喝口水润润喉,他把陆纭纭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心一下子变得无比柔软,他摸着陆纭纭的双手,动作轻柔舒适,道:“我的人后来告诉我,宋衍庭好似被三皇子罚跪了一炷香的时辰,他回宋府时差点跪在地上起不来。可见三皇子对他的怒气有多重。”
陆纭纭荡了荡双腿,绣花鞋上的丝线球像是绽放的芍药般,她仰着脸问道:“宋衍庭有迁怒崔婧雁吗?”
“看样子没有,但他心里怎么想的,目前我还不得知。崔婧雁的爹娘被玄秋安排妥当了,玄秋也奉了我的命令去问了崔婧雁这春/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纭纭听到这个就有精神了,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章之故作深沉,沉默不语。
陆纭纭真是烦死这男人吊胃口的手段,她眼神不满,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成功让贺章之露出温润的眼神,陆纭纭哼了一声,继续追问着。
贺章之用额头蹭了蹭陆纭纭,声音有些许感叹,他说道:“说起来,这个跟你还有关系。”
陆纭纭不解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对她下了第二个命令么,崔婧雁担心十五日里不能让宋衍庭离不开她,而且也摸不准你说的离不开到底是什么标准,所以她就想起了歪门邪道。她之前在角子巷给人做衣裳,不知道从哪里接触到了一个花娘,得了些物什,后来她因为衣裳做的好,引起了一些贵女们的注意,她又把价钱抬高了,一般老百姓就不再来她这里做衣裳了。”
贺章之抓起碟子里的瓜子,拇指用力一捏,瓜子仁就冒了出来。陆纭纭连忙摊开手心,给他接着。
“这崔婧雁脑子是真的好使,她能跟那些贵女们再次联系起来,还是和伺候贵女们的丫鬟们有关系。先讨好了丫鬟,然后丫鬟就给伺候的姑娘们说了崔婧雁的好手艺,她就借着这个机会,想要重回当初。”
陆纭纭听得那是一个懵圈,说道:“就因为我那个命令,所以她就对宋衍庭......”下了药。
贺章之颔首,“她也是个谨慎的,一开始没多用,宋衍庭也没发觉这回事,只觉得她很香。而在山庄里她发现宋衍庭对那股味道变得不敏感了,崔婧雁以为是用量少了,就多涂抹了些。”
陆纭纭压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这用同一种药用多了,不产生抗药性那才叫奇怪。
原来自己一直担忧的事,竟然出自崔婧雁之手。
陆纭纭不由得和贺章之抬眸一对视,二人皆笑了起来,贺章之仰头大笑,陆纭纭依偎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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