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澜那笑容瞬间收敛,恢复的原来的冰块脸,冷漠无情,“谢谢!”
李邮差,“……”完了,顾老师更可怕了一些。
顾听澜拿到信,又看到了那搪瓷缸,眼里的笑容更大了几分,只是却不是对李邮差的,他一手拿着信,一手端着大搪瓷缸子,目不斜视的去了办公室。
一去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还没看完,他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好几变,原来不是阮小同志忘记了自己啊!一会埋怨自己,不该把信写在最后面,看到那信最后的符号,顾听澜没太看懂,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拿着信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转变好几个姿势。
最后,认出来了。
这是一个简笔画的笑脸。
阮小同志可真可爱啊!
顾听澜盯着那笑脸,连带着眼角眉梢都上扬了几分,在看到那一搪瓷缸的咸菜时,笑容更大了,洁白整齐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温暖的不可思议。
叶惊雷他们打完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叶惊雷更甚至以为自己进错了办公室,他退了回去,看了看,二零三没错啊!
确实是二零三。
那里面那个笑容大大的人是谁?真是他们的顾老师吗?不是鬼上身了吗?
“还不进来?”顾听澜收起了信封,又恢复了老干部的模样,“我的饭打了吗?”
“打了打了。”叶惊雷挤着桃花眼,把铝制饭盒推了过去。
顾听澜,“谢谢!”说完,便打开了饭盒,用着勺子,挖了一大勺咸菜进去,在配着糙米饭,仿佛在吃天底下最为美味的食物。
“老师,咸菜这么好吃吗?”叶惊雷过去也舀了一勺子,照着顾听澜的模样,大口配着糙米饭,结果,一口下去,他差点没喷出来,咸的发齁,“这么咸……你怎么下得去口啊?”
顾听澜抬头扫了他一眼,又是一大口咸菜配米饭,若无其事,“那就别吃了。”
叶惊雷,“???”完了,顾老师他疯了。
……
阮糯米从公社回来,刚好遇见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的阮奶奶,祖孙两人亲亲热热的往家里走。
可是,刚到阮家门口,就发现家里不太对,她出门的时候,门是半阖着的。
可是这会却敞开的老大,里面还传来了一阵阵说话声。
阮糯米问,“奶奶,我们家来客了啊?”
阮奶奶摇头,“没有啊,我出门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遭贼了,这是祖孙两人的同时反映,丢下盆子,就往里面去。
一进堂屋,就瞧着梅红娟两口子,正跟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而明秀琴手里正拿着她放在桌上还未来及收起来的孟州钢铁资料看的津津有味。
阮奶奶和阮糯米两人,当场就愤怒了,分头而去,阮奶奶冲向了梅红娟,把他们两口子给从凳子上拽了下来,两人被摔了个大马趴。
阮糯米却跟没看见一样,朝着明秀琴去了。
“你们来干什么?”阮糯米上去一把抢过了明秀琴手里的笔记本,眼神冰冷,“谁让你动我东西的?”这是顾听澜给她的,而且里面是很重要的试题。
明秀琴看的正起劲儿,手里的笔记本却突然没了,她有些恋恋不舍,那里面的试题对她也很重要,一抬头就对上阮糯米那冰冷的目光,她头皮发麻,“糯米,我打发时间的,就刚好看见了。”顿了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资料?我也想买一份!”
她虽然从牢里面放出来了,但是原来的车间却不要她了。
也就是说,她丢了工作。这次,厂里面重新招数据统计员,明秀琴也打算去参加考试。
她是阮糯米见过的最无耻的人,没有之一,阮糯米突然笑了,“买?买什么买,买了以后在监牢里面学习吗?我倒是不知道,明秀琴你竟然这么爱学习了,连坐牢的时候,都不放过学习的机会。”
她这典型的在戳明秀琴的肺管子,去坐牢是明秀琴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案底,虽然她被放出来了,但是一想到那个时候的经历,她就头皮发麻,“不愿意说就算了,你有没有把当你的姐姐?!”
“姐姐,送我去死的姐姐?这种姐姐我可要不起。”阮糯米她把笔记本和资料全部收了起来,放到了抽屉里锁了起来,冷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对!从我们老阮家滚出去。”阮奶奶拽着人往外拖,“滚出去,我们阮家和你们明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若是阮糯米来说,她是晚辈,就有几分不敬重长辈,容易被人挑理,但是阮奶奶来说就不一样了,她是长辈,就冲着这两个字,就没人能挑理出来。
梅红娟被拽的狼狈,她大喊,“婶子,我是来给阮家送东西来的!”她指着桌子上放的大包小包,“这是我们的赔礼!”
不说还好,这一说,阮奶奶直接发飙,连带着那些大包小包都扔了出去,“滚,谁稀罕你们的赔礼。”
他们一家三口,灰溜溜的被丢了出去。
偏偏,外面围着的都是看热闹的社员们,阮糯米眯了眯眼,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上去就主动曝光,“叔叔婶,我们家遭贼了,他们偷了我们家三百块钱,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她这么一说,梅红娟就不乐意了,当场站了起来,“阮糯米,你在胡咧咧什么呢?我是你大姨,我怎么可能是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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