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的暴脾气,不孝顺,又有多少是你枕边人一手策划出来的。”
“爸,如果可以,我宁愿当一个普通人的闺女,也不愿意是你冯厂长的闺女。”最后两句话,冯明娇眼中带泪,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徒留,冯厂长傻傻的站在原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大闺女对自己失望到了这个地步。
冯厂长要追出去,却被门口的阮糯米拦着了,她语气冰冷,“冯叔叔,娇娇现在情绪不好,你过去只会更刺激她,如果你想让她更难受,让你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再也无法缓和,你尽管出去吧。”
冯厂长立马顿住了,他垫起的脚尖也放了下去,一张老脸上明明灭灭,最后,他顾不得厂长的面子,反而放低了态度,“糯米,我知道娇娇这孩子向来听你的话,你帮帮叔叔,帮帮叔叔好好劝劝娇娇。”
“跟她说,爸爸知道错了,只要她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阮糯米瞥了一眼冯厂长身后的林淑兰,嘲讽的笑了笑,没接话,很显而易见,“她呢?”
冯厂长为难起来,但是对上阮糯米那嘲讽的脸,仿佛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硬着头皮上,“只要娇娇高兴,我从此愿意和林淑兰断绝往来。”
随着他这句话,病床上的林淑兰脸色薄如纸,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晕死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斗来斗去,好处没落到不说,连带着厂长夫人这个头衔都保不住了。
她吃力的抬头,怨毒的看向阮糯米。
阮糯米不怕,微微一笑,“别,毁人姻缘要遭天谴,娇娇受不起,我更受不起,我就怕哪一天林阿姨要是恢复的话,恨不得杀了我们……”
“不会的……”冯厂长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林淑兰,林淑兰脸上的怨毒和狰狞还来不及收敛,他那不会的几个字,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和林淑兰结婚一二十年,这像是第一次认识枕边人一样。
阮糯米,“冯叔叔,你不会,不代表着别人也不会,我希望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您可以先尝试着相信下娇娇,别人的脾气你不懂,娇娇的你还不懂吗?她骄傲自负光明磊落,做不出下三滥的事情。”
冯厂长,“我……”他颇为汗颜,自己闺女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父亲的不了解,还要让闺女的朋友来告诉他,他这个父亲当的真失败啊。
冯厂长颓丧的说道,“糯米,娇娇那边就交给你了。”
阮糯米嗯了一声,临走之前撇了一眼冯厂长,给他了一个忠告,“娇娇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言尽于此。
阮糯米都走了,旁边的大夫和护士也不能在看热闹下去了,护士长虽然不想帮林淑兰这种人,但是到底是有职业操守的,她交代了一句,“病人是孕妇,本就高龄,不能受刺激。”
“若是遇到任何问题,记得即使找大夫。”
说完,医生大夫们也都离开了,他们一离开,瞬间就传开了,“没想到,冯厂长清廉了一辈子,给钢厂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在家事上如此糊涂。”
“那可不能相提并论,男人不就在外面开疆扩土,要怪,也只能怪冯厂长没娶到贤妻。0
“林淑兰哪里当得上贤妻啊,亏我之前还把她当做一个好后妈,同情她被继女欺负。”那年长的护士呸了一口,“惯会装相的,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害继女,这人真真是恶毒透了。”
林淑兰刚住进医院的时候,被继女推倒,险些失去孩子,她却大度的拦着冯厂长让他不在追究,就冲着这点,当时医院里面的大夫护士以及病人,都不少人竖起大拇指。
林淑兰是个好后妈,被继女害成这样,还为对方考虑。
可是,先前那一幕,大家都是看见的,这哪里是她大度啊!明明就是她做贼心虚,贼喊做贼,恶毒的要命。医院是个什么地方?病人来来来往往,这个地方是最藏不住消息的。
更别说,医院这种单位,和钢厂也是一样都是大家羡慕的铁饭碗。如今,他们吃到了钢厂厂长家里的瓜,还是热气腾腾的瓜,能让人不新鲜吗?
能让人不去传吗?
林淑兰就是不出病房,外面的口水都能把她给喷死。偏偏,最难的一关她还没过去,在众人都离开了以后,冯厂长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一巴掌扇到了林淑兰脸上,“林淑兰,你做的好事!”
下一瞬,林淑兰捂着肚子,叫疼起来,她白着一张脸,“成业……孩子……孩子……”
用一次用两次,还新鲜,用的次数多了,冯厂长自己都不相信了,“怎么?先是拿着肚子陷害娇娇,再去陷害我娘,如今,这一巴掌又开始往我身上推?”他是气不过,但是打人的力度,他只用了三分,到底是顾忌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那种冰冷失望的眼神,让林淑兰凉透了,她彻骨冰寒,捂着刺痛的肚子,她后悔了,不该、不该这般拿着孩子来做堵住的。
只是,一切都没有后悔药了。
……
医院外面,冯明娇从病房出来后,一扫之前的阴霾,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下,喃喃,“糯米,怎么还没来啊?”
更多的确实担心。
而冯明娇念叨着的阮糯米,很快就出现在了医院门口,一看到好友,冯明娇顿时飞奔了过去,“没事吧?怎么样?”计划是好友提出来的,她全盘听话,但是真要做的事情,却有几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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