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以己度人便有些不对了,虽说钟瑜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白莲花,但那金钿她还真不想要,犯不上假意送她再设计偷回。
钟瑜也有些不满,便懒得去与她解释了,两人这么对峙了一会儿,外间传了脚步声来,随后施氏便迈了进来。
打量了两个女儿面色不佳,施氏道:“茜儿,瑜儿,这是怎么了?”
钟紫茜一见施氏来了,嘟着嘴委屈的道:“娘亲,前些日子瑜姐姐说要送我件首饰,我本是欢喜的收了,谁知没几日,她又悄悄偷了回去。其实女儿也不是非想要姐姐的东西,只是瑜姐姐要是心疼了告诉女儿一声便是,女儿自会送还给她,何以非要偷回去呢,传出去了也难听啊。”
第22章 姐妹争一个男人
施氏凌厉的眼神朝着钟瑜一扫,钟瑜解释道:“娘亲,我没拿,刚刚妹妹自己也找了一圈了,确实不在我这。”
钟紫茜不甘示弱的回击道:“你若存心要偷回,自然料到了我会找来,哪里会放在房间。”
钟瑜声音平和,缓缓分析道:“可偷拿回来的首饰,也是不能在人前戴的,我拿它又有何用。茜妹妹,你许是一时情急才没想明白,你再好好想想,都什么人出入过放东西的地方。”
施氏显然是带着心事来的,此时也不愿再就一件无关紧要的首饰多做纠缠,拉着钟紫茜坐下,道:“好了,不过一件首饰,茜儿你坐,母亲有话与你说。”
说着,她眼神示意了下钟瑜。
原来施氏是来找钟紫茜的,钟瑜巴不得离钟紫茜远点,便顺着施氏的神眼道:“我这儿茶叶快没了,母亲和妹妹说话一会儿定是要渴的,不如我去管家那取些。”
出了屋子又细心的帮着关了门,钟瑜一边朝着院外走,一边回忆着施氏方才的神情,心中隐隐觉着她要说的事许和那天肖府一行有关。
一番思索后,瞧着自己偏僻的屋子外也没什么人,便蹑手蹑脚移步回到了窗边。
“我不同意!”内里一声暴喝,吓了钟瑜一跳。
“茜儿,你且听娘说,娘初时一听妾室也是这般作想的,可是之后冷静想了下,陛下无子,待其百年后这天下便是付家的了,肖太尉到时便是付氏一族的第一功臣。
你进了他家,便是为妾也要风光过那些小门小户的正妻的,何况这京中宠妾灭妻的事还少吗?如今肖二公子喜欢你喜欢的紧,你进了府再想些手段将他拴得牢一些,将他的心在手心里握紧了,将来管他谁是正室,这后院里还是你说了算。”
“娘,这,我……唉,我可怎么和您说好呢,别说是这肖二公子,便是那肖大公子,我也是不肯再入这太尉府的!”听得出钟紫茜有口难言,急得直跺脚。
施氏显然是纳闷得很,奇道:“你这孩子平日一向灵光,怎么娘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都听不明白呢?”
不是她听不明白,是在那太尉府里有多难,没有人比钟紫茜清楚。
太尉府里繁华似锦,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起初她只想要在夫君心中多一些位置,后来她又想要成为生下长子的人,再后来她又看上了爵位,正室的位分,还有太多太多她不甘心被别人夺去的东西。
日日里算计,夜夜里谋划,她处心积虑的害死比她年轻的新人,费尽心思的想把正室拉下去,她失去过孩儿,也害死过别人的孩子,她恨那个被夫君信赖的虚伪正室柳氏,算计着在她的饮食里下□□,更恨那处处与她为敌的小姑肖宛荷,设计令得了脏病的人去污辱她。
可悲的是她做了这么多,临终才发现,她的夫君看着这一院子的女人争奇斗艳,竟是半点未入过心间。
重生一回她想明白了,太尉府虽好,可于她这个高枝攀的确实是过高了,她虽是贪慕太尉府里的荣华,可今生不想再那么累了。
再说这肖二公子,前世时常猥琐的动手动脚的,她十分厌恶,后来更是被她害死了,要她如何和自己曾杀死的人日日相对同床共枕。
“娘,这肖二公子一个是个不受重视的纨绔,将来肖家若是得了爵位,也轮不着他。他自己也没个一官半职的,整日里吃喝玩乐到处惹祸,任这肖家将来如何风光,我嫁过去跟着的还是这肖二公子,他在肖府没地位,我便是在他后院再威风也一样什么都不是。”
施氏叹了一声:“这倒也是,娘只是觉着这肖府的大门旁人头削尖了的往里钻,如今这摆在面前的机会不要……”
钟紫茜沉默片刻,随后扬起嘴角一笑,那笑容里仿佛混了几分阴险和不怀好意,她轻声道:“其实娘可以把钟瑜嫁过去,这样既不会令女儿所嫁非人,又不会错失这大好机会。”
钟瑜气血翻汹,脑中嗡嗡作响,怒意在心中掀起了一阵雷霆暴雨。
之前钟紫茜每每受嫡姐欺压之后拿她撒气不过是小打小闹,她尽数忍了未置于心底,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退让,她却依旧不肯让自己好过。
这个重生女到底要怎样,她哪妨着她了非要如此害她,还是说她重活一世了仍改不掉残害他人的习惯?
难道就因为不见了那支金钿,心里对她尚未查证的那点怀疑,便要因着这一件小事害了她一生?
施氏犹豫着开口道:“娘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娘之前答应了钟瑜一年内不给她安排婚事。更为关键的是,这肖二公子虽是红颜知己无数,可这收进家里的却不是来者不拒的,肖二公子是看中的是你,瑜儿虽是长的也不错,可人家家里不缺美貌女子,未必买她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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