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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力气。”
    这一声很轻,只是他躺在钟瑜的肩上,声音伴着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项,耳垂,最后清晰的入了她的耳。
    第95章 为什么要回来?
    钟瑜伸手将他推开, 付久珩身子很重,但是倒确实是半分力气也没有,被推开了便软软的向后倒去。
    她连忙伸手又去将他揽回至身前, 颇有些无奈:“你之前还能和梁三公子对打呢, 又和我一同走了这么远,怎么这会儿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坐都坐不起来, 可别吓我啊。”
    付久珩被她搂着, 声音虚弱的道:“方才他想要杀你, 我便是拼了也得殊死一博。如今我流了许多血,实是撑不住了。”
    钟瑜无法,只得一手揽着他, 将手中叶子包着的水兜递了过去。
    “手总该多少能动吧,喝点水吧。”
    付久珩缓慢的伸手接过, 一点点的饮了,钟瑜胳膊都酸了, 他才慢条斯理的饮完。
    这回两手都空了出来,钟瑜终于能拖着他到了墙边,让他靠坐在最里头,复又回身去取那些野菜蔬果。
    钟瑜这边在蔬果里挑着,付久珩的视线却落在了她身后的地上。
    那里躺着一副弓箭,显然是之后她又回去,将弓箭取了过来, 以备不时之需。
    在林子里的时候, 他当真以为自己这一次会死在这。
    枉他成长至今,躲过了不知多少明枪暗箭,却为着对一个女子的情苦, 明知不可为,却固执己见,坚持动身回青州,如今便是冲动所要付出的代价了。
    却没想到,他又一次被她救了。
    如同上一次一般,她忽然的出现了,那么的出人意料,那么的惊艳。
    初见她时,他既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她为了他来了,她并不似她言语中的对他毫无在意,他的感觉没错,她心里也有他。可他同时又很痛心,她为了他来了,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自己一同死去。
    没想到,她和自己闹别扭,这些天不肯进食,反而使她避免了食入软功散,出人意料的一箭,梁晖全无防备,这才令她成功反转了局势。
    想到她射箭时英姿飒爽的模样,付久珩心动之余不由愈加迷惑。
    “你会用弓箭?”
    钟瑜挑果子的动作一顿,眼中现出几分心虚,低了头拿起一个果子,嗯了一声。
    “依着你在钟家的日子,该是没学过这些的吧。”
    钟府里的日子,上有嫡姐钟紫蕾,下有重生过的钟紫茜,那一段时间她当然是尽量低调,自然没学过什么本领。
    这射箭乃是前世她习得的技能。
    钟瑜咬了一口果子,边吃边道:“哦,原来在谢家时学的。”
    付久珩在平川停留过些时日,谢县令他自是识得,略作回忆,皱了眉,满面疑惑的道:“谢县令是书香门第,他与谢琰俱是不会武艺的,怎么反倒让你一个女儿家去学这些?”
    钟瑜嚼着口中的果肉,一脸自然的道:“是我非要学的,父亲耐不过,便答应了。”
    让一个女儿家舞刀弄枪的,仅仅因着这个女儿坚持,怎么想也不会是那个谢县令会做出的事。付久珩面上的疑虑依旧不散,琢磨了半晌,又道:“那医药之术呢?”
    “嗯,也是原先在谢家学的。”
    付久珩靠坐在壁上,目光微现了几许锐利。
    这个女子当真是奇怪的很,他越是了解她,便越觉得疑点重重。
    “其实当时无澜告诉过我,你和他说药理是跟着兄长学的。”
    钟瑜嗯了一声,好在她有一个勤奋好学的探花郎兄长,有关学识一类的只管往他身上推便是了。
    “可是我曾与谢琰闲聊,他并不懂医药,还有云顶桃仙,他也不曾知晓。”
    钟瑜正一口咬下去,闻言差点让果汁呛了,连咳了几声,才顺了气。
    有必要这么较真吗?她自己都快忘了她曾将自己识得云顶桃仙的缘由推到了谢琰身上,他倒好,还巴巴的去确认。
    这可让她怎么解释,医药之术倒还好说,可以找个理由唬弄过去,只是这云顶桃仙又不是凡物,自己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又是在平川那样的小县之中成长,上哪能认识这样的上品呢?
    钟瑜怎么想也编不出,索性装着气恼的道:“我撒这种谎干嘛,也没什么好处。医药之术当年哥哥并不感兴趣,现下尽数忘了也是正常。至于那个什么桃仙,就是他和我说的,至于他为什么和你说不知晓,你得问他啊。”
    付久珩一言不发,默默注视她半晌,随后收回了目光,似乎并未尽信了她所说,却也不欲再纠缠下去了。
    钟瑜怕他再问这些话题,忙着将手上的吃食整了整,挑了几样递过去给他,道:“你流了不少血,吃点东西吧。”
    付久珩目光落在她白嫩的手心中,那里面是两颗鲜红的不知名的果子,他接过握在手中,她又回身用布料包了几个圆滚滚的东西过来。
    那是几个刺团,每个还没有掌心大,他疑惑的看着这全身是刺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给我吃这个,莫不是想扎死我吧?”
    钟瑜闻言抬头瞧着他,见他一副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起身叠了双臂在胸前,歪着头,一脸好笑的看着他道:“要我说世子您金贵呢。”
    付久珩不解的望着她。
    钟瑜乐了几声,摇了摇头,复又伸手小心的在那几个刺团中寻了下,挑了一个熟透了裂了个大口的出来,顺着那道口子将它扳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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