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认识宋存,自他进门后,就没见过宋存,他当然不会傻的问表姐,身为正夫的宋存去了哪里,宋存不在,表姐只会在他房里,就是其他的侍夫嫉恨也没法子,他是谢府大老爷的侄子,那些侍夫敢挑衅宋存,却不敢拿他怎么样。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宋存,早知如此倒霉,他就不会央求表姐带他出来买首饰,他眼里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
谢星澜看到掌柜手里的扳指,僵硬的脸色稍稍缓和,她看了眼旁边的月寒,忽然想到了缘由,难不成宋存因为她纳侍夫,醋了?
想到此,她脸色柔和下来,转而又想,宋存一向宽宏大度,从不善妒,也是她纳侍夫没跟他说,而且还是贵侍,他生气实属正常,念在他以前宽容大度的份上,他就不跟他计较了,她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扳指,嘴角勾起:“这玉扳指不错。”
宋存微微一笑:“是不错,颜色很配母亲。”
母亲?
谢星澜脸色微僵,她指指那扳指:“那是给将军买的?”
宋存微微颔首:“刚刚看到了,觉得跟不错,就买了。”
谢星澜握紧拳头,硬生生把心中的憋屈憋了回去,丝毫没在面上表现出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是挺不错。”
宋存看向她问道:“还有事吗?”
还有事吗?
这该是一个男子该问妻主的话吗?
谢星澜下意识的皱眉,看向他:“你身子也好了,既然遇到了,那么便一起回府吧?”
沈月寒心中一紧,看向宋存。
宋存笑了笑:“这事不忙,母亲难得在京都,我想陪陪她。”
沈月寒心里一松,忍不住想畅快的笑起来,他一直听人说,宋存不开窍,果真不开窍,竟然反抗表姐。就他这样还想得宠?即便是正夫又如何?没有表姐的宠爱,什么都不是。
闻言,谢星澜眉头无意识皱起,她紧紧的看着宋存:“你已经在将军府陪了她三个月了,是不是该回府陪陪我了?”
宋存忍下心中的不适,看了眼旁边的沈月寒,语气略带调侃:“这不是有人陪吗?”
谢星澜看了沈月寒,沈月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她一窒,心里有些不悦,回过头看向宋存:“你不一样,再多侍夫,也比不上你,你是正夫。”
沈月寒微微垂下头,虽然甘愿做表姐的侍夫,听到她如此说,心里还是忍不住嫉恨,这些日子的甜蜜,也随着她的话荡然无存,倘若他是嫡子,他是不是就可以做表姐的正夫了?
宋存挑挑眉说道:“这确实是件事情,也不急,回去的事情,我得跟母亲说一声。我回去见了母亲再说吧。”
嗯,他现在是妈宝男,什么都得同母亲说。
宋存见她不悦,也不好现在就撕破脸,便说道:“毕竟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将军府,回府了总该经过母亲。”
宋存已经如此说了,谢星澜还能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宋存不愿回府,她也没了心情买宝物,带着沈寒月走了出去。
宋存看了眼她的背影,转身去了二楼,给宋飞燕挑了一把宝剑,付了银子,才慢慢的回了将军府。
宋飞燕这些日子不忙,她听说宋存去外面玩回来了,把他喊了过来,说道:“谢星澜有了身孕,倘若你真的做好和离的准备,等她肚子大了起来,母亲就上门提和离的事情。嫡子没出生,庶出一个一个的生,哪有像他们这样的?”
宋存有些诧异,他说道:“我今日在珍宝阁遇见她了,并没发现她怀胎。”
顿了顿,他再次开口:“既然是庶出,我坚持和离。”
宋飞燕神色放松:“刚刚两个月,你看不出来也很正常,这事交给母亲。”
两个月的孕期,孩子父亲肯定不可能是儿子,这三个月儿子都在将军府。
她的儿子只要好好练武即可,其他的事,有她在任何人也别想让他受委屈,何况他的身份,可不止是她的儿子。
谢星澜没有在府里等到宋存的回府,却等到了护国王爷选世子的消息,大黔男子不论何人,何种身份,哪怕就是奴仆,全都可以去参加比武,赢了的人就是护国王府的世子,下一任护国王爷。
这消息一出,全大黔都惊动了,人人都以为护国王爷会从宣平侯府选择一位男孩做世子,而宣平侯府那名已经练出内劲的庶出子最有可能,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出比武选继承人的法子,可见他对宣平侯府的怨气有多深。
大黔女皇笑眯眯的看着下首的男子,问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陆景盛懒洋洋的说道:“我从不后悔。”十几年前不后悔,现在也不后悔。
女皇指了指他,失笑道:“你呀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记仇,我寻思宣平侯也没做什么啊?”
陆景盛没说话,却道:“皇上还有什么事吗?没事,臣退下了。”
女皇摇摇头,满脸无奈:“行,你退下吧。”
陆景明走出大殿,脸色微冷,记仇?
他可不是记仇,有些仇恨太深刻,一辈子不能忘记,他也不允许自己忘记。
宋飞燕听到护国王爷选世子的消息时,微微一怔,半晌后,她忽然大笑起来,看向旁边的宋管家,问道:“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宋管家也有些激动,他躬身回道:“以大少爷的功力,这世子之位非他莫属,可不是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