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在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何若初这边的女人也开始聊开了来。张婶子和何若初说了何若初走了以后家里的布置,何若初听得很仔细。
张婶子说完了,又想起了这几天和丈夫商议的事儿,道:“若若,你要去随军不?”
何若初朝张婶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去。我都打算好了,到了部队我就开个小饭馆,不求多挣钱,能维持得了我的生活就好了,最起码用点钱不用伸手朝别人要。”
张婶子受过手里没有一分钱的苦,何若初要创业,她心里是很认同的:“你做饭的手艺从小就好,开店可以的,不说大富大贵,最少能混个温饱。”
张三莲羡慕道:“我也觉得好,自己挣钱自己做主,不看谁眼色。”心里暗下决心,等她有钱了,她也要像若若一样自己开家店做老板。
张大嫂光吃饭不说话,她和张大哥一样都是闷头葫芦三杆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结婚四五年了,两口子一点口角没闹过。
张婶子斟酌了一下语言,道:“若啊,你家田地能不能租给我们家种啊,你放心,租金该多少就多少,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张婶子是真的愁,明年她家三莲就要嫁人了,嫁妆不能没有,三莲结婚后四磊也该初中毕业了,要是没考上高中还好,要是考上了,这又是一笔大支出。
他们一家人都老实巴交的,做生意又不会,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在田地里忙活了,可自家田地里就那么点,再咋侍弄也不会增产多少。来来去去也就那么点,思量想去也就只能租别人家的了,可这年代谁家不靠地里那点粮食过活啊,能租出去的,少之又少。
何若初面上一喜,这到和何若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她在这个村子里,能信任的人除了陈姨婆家和张婶子家就没别人了。陈姨婆家就不用讲了,就她大表哥一个孩子,又在县里有工作,家里的地就够种的了。张婶子家就挺好,上辈子也是张婶子家种的她的地,,直到她死之前都还是她家种着,一辈子没坑过她。有啥惠农政策也是第一时间通知她。
这辈子何若初还是准备给张婶子一家种的,就图一个放心一个舒心。
想到此,何若初大方一笑:“我今天来也是说这事儿呢,我在这村子里交好的人就你们家和我姨婆家,我一婆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地我原本就是想给你们种的,也不说租金不租金的,我家这些田地的税收交了也就不剩下啥了,我只希望婶子帮我看看家,别让我家里进小偷。”
张婶子喜笑颜开,她觉得这些年对何若初的好不算是我白费,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一码说一码,租金不能不给你。”
何若初深知张婶子的性子,和她一样,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为人处世也十分的老练,张家要是没有张婶子啊,她家五个孩子可能都养不活。
“那这样,我少收一点吧,别的钱就当是请你们帮我看家的了。”
大家各退一步,张婶子满意了,何若初也满意了,于是就在裴邢三个大男人划拳喝酒的时候,何若初和张婶子已经把合同都签好了,等三人喝得差不多了,张婶子找了瓶多年不用的印泥来,拿着合同过去给张叔盖手印,张叔笑呵呵的伸手就盖了,显然是很相信张婶子。
到裴邢这里,裴邢上下扫了一眼就在见证人这个地方签了名。
事儿办完了,裴邢等人也喝好了,眼看着也到后晌了,何若初他们便告辞回家了,中午在张家吃了饭,自家泡着的米饭就没办法整了,何若初让裴邢去西厢房拿了一个簸箕来,将米倒进簸箕里晾干,她和裴邢的新房后面就有一个石磨,晚上回去磨成粉蒸粉蒸肉吃也是很不错的。
铺好后放在厨房的窗子上风干,他们在家里也没多待,拿上一瓶酒一条烟他们又去了陈姨婆家,陈姨婆在屋里歇午觉。她年纪到底大了,忙活何若初的这一个婚礼,把她累着了,这几天也就格外睡得格外多些。家里就表舅和表舅妈在,大表哥在婚礼结束后就回学校上课了。
和表舅表舅妈聊了许久的天,裴邢又被迫和表舅用瓜子下酒喝了两杯,等裴邢露出醉态的时候表舅去屋里拿何若初嫁人时来宾随的礼钱。礼钱和礼单一起,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若若,这些礼钱一共三百九十块钱,你数数。”礼单是何若初的表舅记得,他当了一辈子的村支书,人品没得说,何若初接过钱放在身侧,看都没看。
“不用数,表舅是啥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么。“
何若初这话说得表舅心里舒坦,又拉着裴邢喝了两杯,喝到最后裴邢和表舅两人双双倒炕睡觉。
何若初和表舅妈在屋檐的回廊下干着活等陈姨婆睡醒,回门这天和别的时候不一样,到傍晚太阳下山他们就得回家,不能在家住,因此不见陈姨婆一趟,何若初总是安不了心。
何若初把把田地租给张婶儿家的事儿和表舅妈说了,表舅妈点点头:“你张叔家一家人人品都好,租给他家就很好,一会儿你表舅起来了你再跟你表舅说一声,让他帮你盯着点儿,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若初应了一声。
紧接着表舅妈便又问了何若初在婆家的事儿,询问婆家人好不好相处,何若初一五一十的说了。
陈姨婆不知道啥时候醒来了,听见何若初的话,她一脸欣慰。她这一辈子儿女缘不强,她和她家老头子这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她儿子也只给她生了一个大孙子,因此,她对这个和她有点血缘关系的何若初很是关心,把她当成了孙女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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