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陆敬军的侧影却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脑海里。何莉做梦都想再见陆敬军一次。然而这会儿真的见到了,何莉却觉得还不如不见。
有一个男同志来和何莉搭话,何莉看了那个男同志一眼,发现他长得不错,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便给了他一个笑脸,勉强和他攀谈了起来。
骆琦本人的交际能力也是不错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骆琦也认识了三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们都结了婚有了孩子,聚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家庭和孩子。
骆琦作为一个资深八卦爱好者,她在边上听得不亦乐乎。
三个已婚妇女见她听得认真,也结了婚,对象还是个军人,对她的印象蹭蹭蹭地往上涨。
三人原本就认识,这会儿成了同学,说的八卦自然也就是班里的女同志。
妇女A指着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女同志道:“你们别看她挺清纯的模样,但在我们单位里可乱了,她和好几个男同志交往十分密切,人家一说起来啊,她就说他们是朋友,是同志。”
说完这个,妇女B立马指着另外一个男同志:“这男的也不是啥好东西,跟我们单位好几个女同志暧昧着呢,我前天还看到他跟铁路局的一个姑娘压马路,转眼他又和我们单位的一个小姑娘亲亲热热的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忙了,事儿特别多,终于写完一章了,吃完饭继续写,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
因为我食言了,这章发20个小红包
第三十章
还没到上课时间,骆琦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八卦听着真带劲。
下午四点钟,老师来了。
老师姓庄,他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以前是省城大学的老师,改革开放后他因在刚正不阿的性格得罪了省城大学的领导,省城大学的领导对他一再打压。他一气之下便离了职,带着老妻和小孙子来了安县。
安县高中的校长去过省城大学几次,认识庄老师,他知道庄老师从大学离职后便邀请他来安县高中教书。这会儿夜大开课,有大学教学经验并且有全科知识都略有涉猎的庄老师便被拨过来了。
对于夜大的创办,庄老师并不看好。一个人最好的学习阶段是在三岁至22之间。而能来夜大的,大多年龄都超过了22岁,且他们白天还要上班,留给学习的时间并不多。
而夜大又是个速成班,学习时期也不过六个月,庄老师并不认为他们能在这六个月的时间里能学到多少东西。
想是这样想,但在教导的时候,庄老师却依旧认真,并不敷衍。
来夜大上学的人一共有25,庄老师在讲台上讲得认真,下面的同志们听得同样认真,然而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七点,骆琦和同学们收拾东西回家。陆敬军的车还停在门口,出了校门一眼就瞧见了。骆琦和同学们告别后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窝在驾驶座上睡觉的陆敬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骆琦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陆敬军揉了揉脸:“这会儿天黑的早了,怕你晚上回厂里不安全。你吃饭了吗?”
骆琦摇了摇头:“这会儿天都黑了,饭店应该不开门了吧。”
这年头的饭店都是国营的,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可都有点儿呢。六点半国营饭店都不开门了。
陆敬军皱了皱眉了,他睡觉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呢,哪里知道这车里太好睡,他一觉就睡到现在。
此时陆敬军的肚子里传出一声轰鸣,骆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我厂里吧,不过我也不确定厂里的食堂留没留饭,要是没留饭,我昨天买了包挂面,也买了鸡蛋,我再问隔壁的人家借个炉灶煮碗面吃算了。”
陆敬军摇摇头:“不用,我带你去吃个好的。”
陆敬军说完,便发动车子往县城的西边开去,他开着车左拐右拐,很快就停在了一户人家面前。他下了车,上前去敲门,很快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陆敬军对骆琦道:“这是我们一个战友的家,他前年退伍了,他家祖上就是做厨子的,他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话音刚落,院们便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魁梧汉子走了出来:“老陆!”
汉子的声音十分粗狂又洪亮,而他本人也姓宏,陆敬军叫了一声洪哥后向他介绍骆琦:“洪哥,这是我爱人罗晓琪,晓琪,这是我洪哥。”
“洪哥。”骆琦跟着叫了一声、
洪哥看了骆琦一眼,说了两句欢迎的话后朝屋里喊了一句,勾着陆敬军的肩膀进了屋,骆琦跟在他们身后。
进了上房,上房的炕上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另外一个屋拎着一个热水壶过来。
陆敬军对骆琦道:“这是嫂子。”
骆琦叫了一声,洪嫂子应了一声,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被子里放了红糖,热水一泡,甜滋滋的。
洪哥夫妻已经张罗着去杀鸡了,骆琦陪着洪哥的母亲洪大娘聊天。
洪大娘眼睛已经看不清了,耳朵也聋了,跟她说话都要大大声声的,她说话也大声得很。在陪着她聊天的空当,骆琦问陆敬军:“咱们空手过来吃会不会不太好?”
陆敬军小声地道:“没事儿,我们以前也经常过来洪哥家打牙祭的。不过我们以前吃了饭都是要留点钱给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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