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可有点严重了。”
“那可不,我学车那会儿她还跟我说等我学会了就让我开车带她到省城到市里去呢。结果我车是学会了,她坐都不敢坐。”
两人说着话,王哥的车已经停在了厂子门口的空地上,王哥把从一厂拉回来的东西送到仓库,而骆琦在车上待着无聊便下了车。
和半年前相比,二厂的变化并不大,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在外游走的人并没有几个,办公室的门锁得紧紧的,骆琦走到有太阳的地方晒太阳。
黄干事正从厕所里出来,一打眼就看见了在晒太阳的骆琦,她乐了,快步朝骆琦走来:“晓琪。”
骆琦听到声音朝她看去:“黄姐。”
“嗳。”应声的功夫,黄干事就走到了骆琦的身后:“毕业回来了?”
黄干事和骆琦一直都有联系,有时候周六黄干事回去县城还会专门去一厂找骆琦唠嗑。
也正是因为黄干事,骆琦才知道二厂的一些小消息。
比如她去夜大上学后,厂里又招了一次工,招进来了一个上过初中的女孩儿来工会办公室,同时也安排了一个镇上领导的媳妇儿来工会。工厂办公室那边也招了两个新人,都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
不止办公室招了人,就连厂里也招了一次工,招工的人员打多都是镇上的乡亲,招了大概三十多个。
普通工人加上办公室以及后勤人员,二厂从四五十人的小厂一跃成为了拥有百十来人的大厂子。就连厂里的衣服都变得统一了起来。
“毕业了,明天就回来厂里上班了。”骆琦道。
“那敢情好。”黄干事和骆琦最是要好,骆琦要回来上班,她是最高兴的。
两人站在太阳底下说话,随意聊了些最近的生活后,黄干事对骆琦道:“晓琪,月季上个星期辞职了回家了。”
黄干事的一句话,让骆琦一怔。
因为快毕业的原因,骆琦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回家属院了。陆敬军倒是每个星期都要去县里找她。但他极少和骆琦说这些八卦。
“怎么回事?”骆琦问。
工厂里军嫂多,罗月季辞工回家的事儿厂子里早就讨论完了。
在骆琦去县里进修的这半年来,罗月季在厂里的表现是非常好的,她工作态度认真,有时厂子里忙不过来要办公室的人进厂里去帮工罗月季也去得很快,丝毫没有怨言。厂子里的领导们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好。
而她想和一二个人交朋友时她的真诚与也很容易就能交上,因此她和车间里工人们的关系都不错。
罗月季的辞职让大家都很错愕。而罗月季在说完辞职交接完工作后便匆匆回了老家,回去时有人问她为何回去,她也只是说家里老人病重。待她走了,和她关系好的军嫂才敢把她匆匆回老家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是第一个十分狗血的故事。
上个月,罗月季的爱人陈爱国带着队伍出去执行任务,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伤到了腿被送进解放军医院去救治,一个星期前,陈爱国带伤归来,同他一同归来的还有一个要来基层医疗队驻扎的笑护士。而这个护士就是在陈爱过受伤期间在解放军医院照顾他的那个人。
在陈爱国回来后,这小护士三天两头的就往罗月季家去,一次两次的罗月季还很感谢她,次数多了傻子都会觉得不对劲儿了。罗月季为此和陈爱国吵了一架。
陈爱国本来就大男子主义,他纵然觉得小护士这样不合适,但罗月季在家里那么闹,他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两人话赶着话,越说越难听,最后离婚两个字都说了出来。
随军这半年多的时间罗月季与陈爱国过得并不好,天天吵架冷脸已是两人之间的日常,骆琦之前回来也听林嫂子等人说过,但她实在没想到罗月季会那么刚。说回家就回家。
两人说着话,老王去库房回来了,骆琦和黄干事道了别,便坐上了车。
很快车子就到了营地,营地大门口的两边有一群士兵在站岗。看到陌生的车辆前来,其中一个士兵吹响了哨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另外几位士兵抬着木头凳子将大门口拦住。
老王将车子减速停下,和骆琦一起下车,骆琦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把证件取出来:“同志,我是二营长陆敬军的家属,现在在芦岭镇的县纺织二厂工作,之前我被派到县里去学习,现在学习结束回来,这是我们厂的司机王铁柱同志,这是我们的证件,你看一下。”
这年头上哪儿都得需要身份证明,老王也随身将证件带着,听骆琦说完话,他立马把拿在手上的证据递给走到他们面前的小战士。
小战士拿过证件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待骆琦和老王都回答后士兵才把证件还给两人。而后刚才还十分严肃的小战士便对骆琦露出了笑脸:“嫂子回来了?怪不得我们营长这两天上班都心不在焉的呢,嫂子东西多不多,我让两个人去帮你搬东西吧?”
也是巧了,今天在大门口执勤的恰好就是二营的人。这半年来骆琦虽很少在部队,但二营的人却少有不认识骆琦的,毕竟像他们二营长这样一到周六周日就急着去找媳妇儿腻歪的人实在是不多。
骆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看了一眼小战士身后的士兵们,笑着道:“没多少东西,我们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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