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邓进步脑子里一锅乱炖的时候,又听见霍温南说道:“老鼠已经跑了。”
“之前你也说老鼠跑了,结果还有,你骗人。”温粟粟就跟赖在霍温南身上了似的,瓮声瓮气的开始耍无赖。
霍温南:“……下点下来,不然我生气了。”
温粟粟:“……我不。”
霍温南:“……”
知道温粟粟这是打定主意不肯下来了,霍温南也不跟她继续耗着了,直接将她抱到了桌子旁边,然后放了上去。
温粟粟没想到霍温南会这样做,一想起这桌子被灰毛老鼠爬过,就恶心的直皱眉头,只敢用那只穿上了鞋子的脚踩着桌子,另一只没穿鞋子的脚腾在半空中,唯恐赤着脚踩到桌子。
“我鞋子还没穿呢,你帮我拿过来。”温粟粟气得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她只靠一只脚支撑着,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可是桌子,要是摔下去肯定疼。
霍温南正拿着手电筒照着柜子那边,那儿是老鼠藏身的好去处,朝邓进步说道:“小邓,你去把温粟粟的鞋子捡起来给她。”
邓进步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会子终于把事情给理清楚了。原来是温粟粟怕老鼠,看到老鼠了大声尖叫,然后他们参谋长就过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温粟粟就趁此机会抱住了参谋长,接着就被他看到了。
将一些都理顺之后,邓进步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误会参谋长了。
至于温粟粟……
邓进步看了一眼单只脚蹲在桌子上,摇摇晃晃的温粟粟,挠了挠头,老鼠可怕吗?老老实实的将鞋子捡起来,递给了温粟粟。
温粟粟接过鞋子穿上,便听见邓进步指着桌上被啃了一半的大白兔奶糖问道:“这是你吃的啊?怎么连着糖纸一起吃?”
温粟粟有些无语:“……”
于是给了邓进步一个‘你连着糖纸一起吃一个试试看’的眼神。
霍温南找了一圈,发现屋子里的确有老鼠,还不少,但是大晚上的又没有灯,只能借助手电筒的话不好抓。
霍温南提议明天再抓老鼠,但是温粟粟那么怕老鼠,今晚肯定是不能再睡在这儿了,还好卫生所还有几间空病房,她可以去别的病房里睡上一晚。
“走吧,送你去病房睡觉。”霍温南看向嫌弃的离那几颗大白兔奶糖远了一些的温粟粟说道。
温粟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手表是在百货大楼买的,款式别致,做工精致。腕带是用珍珠做的,洁白莹润,衬的温粟粟的肤色如雪。
经过这么一同闹腾,如今已经快要十点了。明天还得早起干活,虽说她不用像别人那样割麦子,可作为卫生员,更加不能分心,一定得休息好才行,温粟粟没说什么,打算从桌子上下来。
可是这桌子挺高的,一时之间还没那么好下来。邓进步见罢,手疾眼快的将手伸过去,打算扶温粟粟一把,他是警卫员,总不能让他家参谋长扶吧。
参谋长一直以来都对温粟粟没意思,刚刚被温粟粟抱了一下,心里头估计已经快烦死了,要不然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
结果下一刻,邓进步就看到他家参谋长朝温粟粟伸出手来。
温粟粟倒是没注意那么多,随便选了个就近的胳膊虚扶了一把,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伸手将耳畔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圆润可爱的耳垂。
在霍温南和邓进步的陪伴下,温粟粟选了一间病房。
病房里面出了两张床和床头柜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不像是休息室,因为平时卫生员需要值班,所以东西放的有点多,再加上温粟粟还往那里放糖果,不引来老鼠才怪,病房里老鼠是没地方藏的。
仔细找了一遍,将床头柜也翻了个遍发现没有老鼠,温粟粟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就在这儿睡一觉。
霍温南将温粟粟安置好,也得回去了,虽说他背后的伤口不算严重,但到底是伤员,也得好好休息。
邓进步跟着霍温南走出了病房,温粟粟看着霍温南颀长挺拔的背影,抿唇小声说了句:“谢谢你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闹出来这么多都是她引起的。霍温南能不在她被吓哭的时候直接撇下她不管,还能帮着她回去抓老鼠,她心里头还是挺感谢的。
霍温南步子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走了。
温粟粟也没指望霍温南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现在想想看她方才对霍温南做的那些事情,霍温南能忍住不教训她就不错了。
温粟粟撇屁嘴,把门关上之后又上了栓,就怕再有老鼠钻进来。她不怕一个人睡觉也不怕黑,只要没老鼠就行。
她打着手电筒,将被子整理好,正准备睡觉,却发现地上有一颗亮晶晶的东西。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颗纽扣,好像是霍温南衬衫上的纽扣。
因为今天她要给霍温南上药时,霍温南一直僵持着不肯将衣服脱下来,所以她注意过他衣服的扣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温粟粟拿起扣子,将门打开,正准备去还给他,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邓进步的声音。
他问霍温南:“参谋长,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霍温南抿唇,直截了当:“那就别问。”
“不行,参谋长,我不问我这心里头就跟猫挠似的,睡觉都睡不舒坦。”邓进步同志俨然忘记了自己每次睡觉时都香的直流口水的样子,问道,“参谋长,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温同志到底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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