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静不大,大家基本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小事故,但那杯酒全被泼洒在她的胸口上,位置很尴尬,暗红色湿哒哒的也很不好看。
侍酒的姑娘被吓得不行,看样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殷子珮:行呗,这也是个影后。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灰色条纹西服的男人出现了。
老成稳重的西装套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会让人感到过于正式或者油腻,鲜少有人西装革履却能穿出一身白衬衫的感觉——干净温和,没有一丁点儿男性身上常见的攻击性。
他的视线完全没有落在殷子珮脏污的晚礼裙上,眼中的笑意不会过于夸张却也不会太过疏离,音色温柔:“如果不介意的话,或许这位优雅的女士可以披着我的外套去处理一下刚刚发生的小插曲?”
殷子珮:……呵,狗男人,你是真的狗。
见殷子珮看着他不说话,沈思谦并没有着急脱下自己的外套,也没有露出哪怕一丁点儿尴尬的神色,人家一个人站在那里玉树临风、独自优美。
殷子珮:淦!狗男人是真的狗,但也确实帅。尤其是这通身的气质,这宽肩长腿的。妈的,想睡。
不过如果两人发生个一夜情什么的,她好像一点儿都不亏。要是沈思谦技术到位,她甚至愿意多给几个钱。
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殷子珮的脑子里早就把那些什么虐身虐心的情节抛到脑后。她嫣然一笑,俏皮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或许这位帅气的先生可以脱下你的外套亲自披在我身上?”
沈思谦不动声色皱了下眉。他打小对女人敬而远之,如今为了“复仇”被迫营业,第一次使出男色勾引这位殷氏集团的继承人,业务还不大熟练。本以为她会落落大方地接受或者娇羞地欲拒还迎一下,谁知她竟然反客为主。
沈思谦有些抵触——亲自给一个陌生的女人披衣服,这样的举动在他看来有些太过亲密了。
但他必须要顺着这位殷继承人的心意来。他刚刚无意中听到了她和闺蜜的对话,那个闺蜜看似强势实则被她隐隐压了一头,可见这位殷小姐是个自我为中心且不肯让步的人。如若他想要得到她的喜欢,第一步就是顺着她的心意来,不要让她反感。
沈思谦缓缓将西装外套脱下,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将衣服轻轻披在殷子珮身上,虽然眼中似乎含着柔情,动作却显示出他“发乎情而止乎礼”的态度。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离开这件外套时,殷子珮突然按住了他的手,笑容自信且张扬,“这位先生,你的衣服好烫啊。”
沈思谦一惊,下意识就要将手抽出来,但理智硬生生阻止了他这个动作。双眼紧紧盯着殷子珮白到发光的手,脸上柔情似水的笑容似乎也比刚刚勉强了不少,“殷小姐开玩笑了。”
殷子珮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眸中火辣的目光就差将沈思谦吞吃入腹,轻声道:“虽然只是披着外套,我已经感受到你的体温了。这位先生,你的身体,好烫啊~”
沈思谦还没来得及反应,殷子珮已然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收,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她一般:“谢谢您的衣服,我先去更衣室换一套备用礼服,失陪。”
沈思谦面色复杂地望着这个女人风一样离去的背影,手背上好像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明明,是她的手更烫一些。
沈思谦不知道自己心里作何感想。
他其实应该抵触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第一次被迫离一个女人这样近,还因为他不得不戴上温顺的面具去迎合讨好这个女人。
他其实应该厌恶的。不仅仅因为她是仇人的女儿,还因为她那调戏意味过浓的目光,仿佛他已然被扒光了衣服。
他其实应该反省自己的。从小身边的狂蜂浪蝶无数,他知道自己有多讨女人的喜欢,也以为想要赢得殷氏集团继承人的心也是易如反掌。但是他错了,她……和别的女人太不一样了。没有事先做好完全的调查和准备,他便贸然与她接触,这样的错误十分低级。
这些情绪似乎都有,却又都不是那么强烈。这种感觉难以描述,他只知道她的笑容真的很自信,她的手也是真的很烫。
所以这位殷小姐对他应该也是感兴趣的吧?只是为何最后的态度瞬间变得如此疏离呢?
或许他们殷家人都是这样的吧,虚伪至极。
殷子珮换完礼服之后,在宴会上环视一周都没有见到沈思谦。
她突然想到自己当初在原文里是这样描写的:“沈思谦虽然从未谈过恋爱,但他情商极高。在商界打拼了那么多年,最是懂得博弈的心理。他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料定殷子珮会对他起些暧昧的心思。这个时候一味接触讨好绝不是上策,没人会喜欢送上门的廉价礼品,反倒是惊鸿一瞥追寻不得才最是让人牵肠挂肚。于是沈思谦提前离开了舞会,只是在他的西装内侧口袋中放置了一支钢笔,钢笔上印着他的名字。”
殷子珮只想送他三个微笑脸:行呗,吊着她?
一天两天三天……半个月过去了,殷子珮都没有主动联系他,沈思谦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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